宴徊的手掌被粗糙的岩石截面刺伤,伤口愈合又重新开裂,手心被血染成红色。
“嗬嗬!”一只丧尸忽然指着一处叫起来。那是一截人类的衣服。
宴徊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来到它所指的位置,小心将那一截布料周围的石块移开。
被石块盖在下面的,是房屋塌下来的一角构成了一个足以挡住人的空间,还算坚实,没有被顶部的山石压塌。
他听到了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连忙将手伸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有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握住了他。
是来自人类的体温。
宴徊几乎是立刻想将那只手丢出去。
可对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抓着他不放。
他冷着脸用力将其拽出来。
是林潜。
她脸色因为缺氧加受伤一片惨白,嘴唇微微发紫。眼睛肿胀得快要睁不开,好在意识还清醒着。否则也不可能抓着宴徊不放了。
“她在哪里?”宴徊皱着眉问。
“嗬?”
话音刚落,一颗灰头土脸的脑袋从洞里面探了出来。
不过当看到宴徊的脸时,又往回缩了一点。
“……”
看到云昭的那一刻,宴徊的神情瞬间软了下来,不过很快又装模作样地冷硬起来。
他用力将挡在他和云昭中间的墙角挪开。总算看清了她的全身。
她的生命力比林潜顽强许多,只是脸上脏了一些。
很好,她没事。那么要到他跟这只叛徒算后账的时间了。宴徊心想。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从废墟里翻了出来,现在终于能够冲她发脾气了。
云昭的两腿蜷缩着坐在地上,宴徊站在她面前,板着脸指责她:
“你踹断了我的脊椎。”
“……嗬。”云昭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她要怎么能从宴徊手里逃出去。
她认定了宴徊会杀了自己。如果是在平时,她还有能力跟宴徊拼一拼。可现在,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云昭在心里反复对比着她对上宴徊能够胜利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你把我的头丢到地上。”宴徊继续批判她。
“……嗬。”
“你用我的脸打开了那道破门。”
“……”
“你还——你的腿怎么了?”宴徊冷漠的质问环节猝不及防地中止,转了方向。
“……嗬。”
——断掉了。
宴徊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这下好了。”他说,“我要到哪里去才能找能够治疗丧尸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