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反对姜国的治国思想,想必你们是有更好的方针,来,说予朕听听。
我和青夏都没有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两个不是都说这篇文章是自己写的吗?
我道:圣上,此文确实是我所写。
青夏道:不!姐姐在说谎,此文乃妾亲笔所写!署的是妾的名!那篇课业,长姐因为身体原因根本没有去太学部!
我道:我虽没有去太学部,但是青夏回家后与我说了题目,我便写了此文,因不能去上课,便塞到了青夏的书袋里。说着我重重给她磕了个头:请圣上明察,我这妹妹自十岁开始每天都在习武,不是在剑场,就是跟人比武,根本就不读书,完全就是个莽妇,她是写不出来这等文章的。不信,圣上现在可以考察青夏文中的句子,她肯定答不上来。
青夏被我的话惊呆了,急忙道:圣上!妾这位长姐,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妹!她从小就玩物丧志,不仅不习武,也不读书,每天都在睡觉!考太学部时,她连性理是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写出性理学的文章呢?!那真的是妾写的!妾当时还妾
圣上明察。我道:那是我写的,所有我写过的文章,我都可以当场背出口,绝对一字不差。
皇上听了这话,终于来了点兴趣:那你二人给朕现场默一篇,如何?
我一言不发,青夏脸色发白。
很快有人拿来两幅纸笔,铺在御书房的桌子上,还很贴心的搬了凳子。
我很快便写好了,青夏磨磨蹭蹭,半天才交上来。
皇上对着看两张纸,左看右看,忽然便看笑了,对身边侍奉的人道:果真是字迹一模一样,你瞧这个喜,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轻声道:这篇文章倒是个有趣的,性蕴于内,情发乎外,哀惧喜怒,欲恶与爱当喜而喜,当怒而怒,当忧而忧,当惧而惧天赋人权,众生平等。性灵黑白,不论出生。
她问旁边的中年女人:白卿,这文章与太学部发现那一篇,可一致?
被唤作白卿的人道:疯言疯语,完全一致。
她闻言便笑了,看看青夏那张纸:那这篇就不是原文了,武昭将军,你既说这文章是你写的,为何还没有你姐姐默得熟呢?
青夏道:圣上,妾也不知。此文乃妾十四岁所作,那时年少无知,总想着写些奇词僻句,所以才有了这篇文章!四年过去,早已经忘得差不多,如今只能记下这一小部分!
我道:她在撒谎,圣上,是因为这篇文章不是她所作,所以她才背不下来。
不!青夏猛地抓住我,恶狠狠道:你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要跟我争!从小到大,我什么都给了你!现在连这种狗屁文章,你都要抢走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只道:就算是狗屁文章,也是我写的,你连这种文章也写不出来。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两姐妹的这场大戏,一直都没有叫停,反倒是那个中年女人咳了一声,怒斥:够了!以为这是自己家吗?在圣上面前,还敢如此大不敬,来人!先给我掌嘴!
好了。皇上抿了杯茶,缓缓道:怎么说也是姬家的后人,朕的天下都是姬家人换来的,怎么能因为两句话就掌嘴?依朕看,这两姐妹表面是在争吵,互相贬损对方,内里的感情之深厚,只怕是比炆环还要深厚。她们叫什么名字?
我心说这当皇帝的,记性真差,不记得我的名字也就罢了,连给她干活的将军都不记得名字,便道:舍妹林青夏,草民林微雨。
不是这个名字。皇上用眼神问身边的女子,那女子道:长女姬溦,次女姬清。
啊,对,姬溦,姬清。皇上应了一声,称赞道:不得不说,姬家人还是会起名字的。
虽说跟的是父姓,属旁支,不过,到底是太祖之姓,女国之源,你们怎能忘本呢?
我刚想说话,她又道:不过叫什么名字其实都无所谓。林无霜把你们姐妹混在一起,十多年来让人辨识不清,如今又给朕出这样的难题,看在太祖的份上,朕就为你们裁决裁决,此文究竟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