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医馆里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声响。
白砚舟躺在床上,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断肠草的毒性发作起来,比老大夫说的还要厉害。
“再喝口水?”
陆明端着茶杯,小心地扶起白砚舟的头。
白砚舟摇摇头,嘴唇已经咬出了血印子,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关节像是生了锈,连握拳都困难。
"
老周头这药。。。真够狠的。
"
陆明用湿布擦去白砚舟额头的冷汗,"
不过好歹血线退下去些了。
"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经二更天了,白砚舟突然抓住陆明的手腕:"
镜子。。。再看看。。。"
陆明掏出幽冥镜,镜面上锁妖塔的轮廓比昨天更清晰了,塔尖的血灯笼亮得刺眼,灯笼下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个穿嫁衣的身影。
"
她在等我们。
"
白砚舟声音嘶哑,"
寅时阴气最重,塔门会开一刻钟。
"
陆明突然想起什么:"
那个赵无咎。。。为什么要帮我们?"
"
不是帮。
“白砚舟撑着想坐起来,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他是要。。。用我们换他女儿。。。"
话没说完,院子里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
陆明抄起乾坤笔冲到窗边,只见月光下,一个灰衣人正翻墙而入,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
赵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