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9。晨光渗入客栈,却驱不散那股阴冷的湿气。
陆明盯着地上那滩黑水,水面微微晃动,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张模糊的女人面容——她嘴角含笑,眼角却渗着血泪。
"
白砚舟。
"
陆明低声道,"
水里。。。。。。"
白砚舟的左耳仍在流血,但他已经蹲下身,指尖轻点水面。
黑水突然剧烈翻涌,像是被煮沸一般,咕嘟咕嘟冒出气泡,一股腐朽的槐树气味弥漫开来。
"
不是普通的阴气残留。。。。。。"
白砚舟皱眉,"
有人在收这些发簪。
"
水面突然浮现出一只苍白的手,五指修长,指甲上涂着暗红的蔻丹。
那只手轻轻一捞,断裂的发簪碎片便从黑水中消失不见。
赵三槐瘫坐在地,裤管湿透:"
这、这又是哪位祖宗。。。。。。"
陆明与白砚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
"
梳头女鬼。。。。。。"
陆明沉声道,"
不是一个人。
"
客栈外突然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树叶摩擦。
陆明推开摇摇欲坠的店门,瞳孔骤缩——
整条长街的老槐树都在无风自动,树皮上渗出暗红的汁液,顺着树干缓缓流下,像是一道道血泪。
树根处,泥土翻涌,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
槐树养阴。。。。。。"
白砚舟的左耳伤口又开始渗血,但他浑然不觉,"
这些树,都是‘她’的眼睛。
"
街角处,一个穿暗红旗袍的女人背影一闪而过。
她的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发间插着一支血红的木簪,簪头雕成展翅的乌鸦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