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显然已经听到了她的对话,低声问:“姑娘,现在去哪儿啊?”
“还是澜海佳苑。”赵南星低着头闷声道。
也不知是在和谁生闷气。
等出租车开出一公里,赵南星又愤愤地咬牙道:“师傅,调头去槐阳路76号。”
是{愿}的地址。
师傅会心一笑,“好嘞~”
赵南星在心里决定,要接了沈沂,然后把他扔到大街上。
槐阳路灯影绰绰,道路两侧的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鎏金的灯牌在晦暗的夜里带着几分迷人色彩。
里依旧被一扇扇门分隔开多个世界。
在最优雅安静的地方,沈沂单臂撑着吧台,手指揉在太阳穴上,一双大长腿随意又散漫地搭垂在地。
“沂哥。”程阙打完电话又吊儿郎当地走回来,把他手机放在一侧,“再等会儿。”
沈沂声音喑哑,“什么?”
“我给赵南星打了电话。”程阙说:“她一会儿来接你。”
沈沂反应有些迟缓,几秒后才幽幽道:“她、来接我?”
程阙点头:“不然呢?”
“你。”沈沂直勾勾地看向他,“送、我。”
喝得太多,连断句都有些慢。
程阙却轻笑:“你可不想让我送。”
程阙是喝酒的老手,千杯不醉。
不过他不常喝,也是因为见着沈沂,这才喝了几杯,抬手喊调酒师又给他调了一杯:“蓝调。”
算是这里比较温和的一款酒。
相比之下,沈沂的酒量一般。
以前大家出去喝酒,沈沂偶尔会喝几杯,点到为止。
从未见他喝醉过。
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张弛有度。
即便是婚礼当天,也没醉过。
今天是程阙恶作剧,喊调酒师给他调了一杯喝起来最甜,酒劲儿却最大的。
一杯下肚,就成了这副模样。
说他醉,还有些意识。
说没醉,眼神已然涣散。
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