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被无形丝线缠绕系紧,窒息感如潮水般阵阵袭来。
我缓缓转身,背对着他,柔弱无力地躺了下去,轻声道:“阿瑟,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他见我不再言语,便悄悄伸出手,指尖轻轻绕上我的小指,带着讨好的意味:“阿姐…”
我再次开口,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少君,我有些累了,想一个人静静,好么?”
“少…君?”他显然被这称呼刺到,一时语塞。
我看不到他的脸色,但心如明镜一定难看极了,并从他的语气里捕捉到些许不快:
“那阿姐,你好好休息,有事让红绡他们叫我。”
“嗯,知道了。”
此后两三日,我一直待在南苑,未曾踏出半步。
我没张罗着找他,他也没来寻我。
王宫里,筹备大婚的事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原本充满狂野气息的夜狼皇宫,霎时间红绸满天,喜庆非凡。
事情既已发生,终究要面对。
我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已:楚黛,想想以往阿瑟是如何对你的。
在辽国时,阿瑟误以为我腹中胎儿是阴允辰的,却依然愿意将孩子视如已出。
如今角色互换,我为何做不到如他那般豁达宽容?
是我太过狭隘,还是我不够爱他?
不,我爱他!
我向来是个清醒之人,很清楚自已的所思所想。
如今我无法为他生下一儿半女,难道真要看着他断子绝孙不成?
接受这个孩子又有何妨?
就算没有青樱,为了夜狼后继有人君后保不齐又会弄出什么红缨、白樱的…
若我能容下这个孩子,或许君后就会消停些。
只是,孩子可以留,但…青樱不行!
想通这些,心中的郁结稍稍舒缓顺畅了些。
我打算明日与他好好谈谈,若是真因为此事产生隔阂,岂不正中他人下怀?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
我刚躺下,便听到殿门轻响,有人悄然进入,又轻轻合上。
脚步声极轻,几乎不可闻,唯有那熟悉的寒梅香萦绕鼻尖,让人心安。
他躺下后,我佯装熟睡不经意翻身,顺势钻进他怀里。
他宠溺的用指腹揉着我脸颊,带着笑意轻声抱怨:
“阿姐好狠的心,真舍得这么多天不理我,要不是红豆说你心情好些了,我今日还不敢来呢…”
察觉到我偷笑,他翻身凑上来吻住我:“好阿姐,你理理我嘛。”
直到吻得我嘴角发烫、呼吸急促,我才缓缓睁开眼眸:
“我哪有不理你,分明是你自已理亏不敢来的。”
他见我态度缓和,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阿姐是不怪我了?”
我故作轻松的绕着他的头发,说道:“是我当初不知好歹推开你,哪有资格怪你?
况且,夜狼如此繁荣昌盛,若真因我无后断送了,那我不真成祸国妖妃了。”
话虽说得大义凛然,可心口还是如吃了醋酸果子般。
阿瑟神色愧疚:“阿姐越是如此说,我越是觉得自已背叛了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