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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魔力扰乱（第1页）

“艾尔莉亚……你是神殿里的那个艾尔莉亚吗？”叶歌终究不是什么蠢人，在脑子短路了那么一瞬后很快便反应过来，遥遥地对那个站在红木长椅后的女孩问道。明明他们之间相距着至少上百米，可彼此的声音却如耳语般清晰。

仔细一看，这里似乎也不是他所认知中的世界。地上铺满了白色的铃兰，天空中繁星密布，如同一条神秘的丝带悬挂在教堂的半空中。满月与命运之神双手合捧，面带慈悲地注视着这一幕……又或者说，注视着那站在教堂中心的女孩。她是理所当然享受着一切的恩宠，就连星星都要为她铺出一条道路，令她找到归家的路。

叶歌很想看清楚那位神明到底长什么样，可每当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座神像上时，视线又很快会变得模糊起来，除了那个女孩站立着的地方，整个世界都将变得虚妄。这时他不由得在想，如果是另一个“艾尔莉亚”的话，此刻又会说出怎样的话来呢？

“来这里吧，叶歌。”艾尔莉亚再次朝他挥了挥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她察觉到这里的异样之前，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叶歌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也被系统所接管，仅仅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少女的距离不断缩短。他再一次进入到剧情模式里，心下恍然明白，这一切原来都是安排好的。只要他跟着“艾尔莉亚”走进教堂，就一定会触发这段剧情。

他并没有拒绝的权利，甚至连一开始要前进的方向都被那道银白色的指引决定好了。所谓的命运，原来是这样不方便的东西吗？

“很抱歉需要先和你说明一下，现在站在这里的其实并不是我本人，只是我以指引的形式留下来的残影。不过当时你和我说想要见到我，所以我就稍稍修改了一下指引的形式，让指引以这样的形式呈现出来。不过让我有些遗憾的是，在那之前你就已经见过另一个‘我’了，这份惊喜并没能留到最后呢。”艾尔莉亚微微侧头，看着叶歌身后道。

剧情模式只持续到这里。叶歌在恢复行动后，有些不确定地向艾尔莉亚问道：“那现在这个是录音吗？”

“你可以当做是我本人。在神殿里的我也可以听到你说的话。”艾尔莉亚收回视线，缓缓朝叶歌伸出手，手指却轻易地穿过了叶歌的身体，“但也仅限于听和说了，我的身体被封存在学院的最深处，世人只能记起‘艾尔莉亚’的名字，却早已忘记这个人是谁。”

“那我在外面看到的是谁？”叶歌下意识问道。

“艾尔莉亚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少女轻笑道，“至于她是谁，就需要你自己去问了。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和她接触的时候请务必要小心。你身上的秘密是你最好的保护伞，在她得知你所有的目的之前，你都是安全的。”

“那她靠近我是为了什么？”叶歌始终想不通这点。

“她想取代我，成为真正的‘艾尔莉亚’。仅仅是拥有这个名字和身份，对她来说还远远不够。她身上还缺少了作为‘艾尔莉亚’的最重要的部分。”她竖起一根手指，像是在卖关子似的说道。

“你的身体吗？”叶歌猜测道。

“艾尔莉亚这个名字意味着满月的恩宠。当初我在离开学院时并没有将身体也带走，那些赐福也一并留在了那副躯壳里。对她来说，只要能得到这副躯壳，她便能成为真正的艾尔莉亚，不然空有一个名字的她永远都只能是‘卡杜拉的公主’。”艾尔莉亚点头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她？”叶歌微微歪头。

“嗯……怎么说好呢。在把指引交付给你的时候，我就决定了要相信你。即便你要把那副躯壳交给她，对我而言也并无坏处。”艾尔莉亚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把双手重新背在身后，转身望向教堂里的神像，“失败者的名字会从墓碑上抹去，这个代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啊。我早已被世人遗忘，连名字都给了她，就算再把身体送给她也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回来这里呢？如果真是这样，一直待在神殿里不也挺好么？”叶歌问道。

“因为这本就是命运的一部分啊。你要想打倒卡杜拉的‘王’，便要先得到‘艾尔莉亚’的帮助。”艾尔莉亚理所当然地说道，“所以无论是你是否选择要拯救我，抑或是帮助她，对这个腐朽的世界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她会代替我活下去，完成我未能完成的夙愿。”

“……我知道了。”叶歌沉默下来，没有再问什么。

“指引到这里就结束了，之后的路你应该也清楚。我的身体就存放在中央大图书馆的底下，在地下三层最左侧的房间里面。现在，我把那个房间的钥匙交给你。”艾尔莉亚回过身，朝叶歌伸出手，有些怀念地说道：“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个魔法。不过是瞒着母亲偷偷学的，那时候她总喜欢把我关在屋子里，然后用魔力把门锁死。只有在我看完屋子里的那些书后，她才肯放我出去。最后我就自己跑出来了。”

叶歌下意识抬起手，与少女的手握在一起。可这一次，两人的手却没有再穿过去，反而是切切实实地握在一起，一种温暖的感觉由手心传递过来，眼前的女孩也逐渐变得虚幻起来。可她似乎并不在意这种事情，只是带着温柔的笑容，用双手轻轻合握住叶歌的手。

【你已学会魔力扰乱】

来不及去看技能的效果，叶歌赶紧对艾尔莉亚道：“等一下，艾尔莉亚。先别走。”

“怎么了？”少女微微歪头。

“如果让你选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做？”叶歌很认真地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艾尔莉亚的手逐渐变得虚幻，再一次穿过了叶歌的手。她有些遗憾地把手背在身后，稍稍后退两步，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打量起这个人。

“因为我是个很简单的人。只要你不和我讲谜语，认认真真地去拜托我，我就会帮你。”叶歌点头道，“最开始你拜托我遵循指引来到这里，现在又拜托我帮你找回身体，这些事我都可以帮你完成。但在那之后呢？你希望我把你的身体带回去吗？还是送给外面那个‘艾尔莉亚’呢？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的选择吗……”艾尔莉亚微微一愣，好似从未考虑过这种事情，以至于她的身体变得愈发虚幻，最后也没能给出一个像样的答案，仅仅是轻声道：“我从未做过任何选择，只以为正确的事情便是我该做的。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大概也是咎由自取吧。”

叶歌抬头望着漫天的星尘缓缓散落，一切梦幻如潮水般褪去，待到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再一次站在了教堂门前，而艾尔莉亚才刚好走到教堂中央。可这一次，道路旁没有铃兰，半空中也未见半点星尘，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犹如恋人间的秘密约会。

他习惯性地追上去，一边走一边读着自己刚才得到的技能，又陷入到陡然的沉默里。

【魔力扰乱（魔法）】

【支付一定的魔力，可以破坏稳定的魔力结构，也可以通过近距离接触暂时扰乱法师的魔力流动，使其短暂失去施法能力。】

【如鸟笼中的金丝雀般渴望自由的人，设计了这个魔法以逃脱牢笼。可金丝雀不知道的是，牢笼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她。在牢笼外，是名为‘命运’的更大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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