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他要是常笑就好了。
柳渊心里暗暗想。
他大概就是为了看这一眼才从柳家偷偷摸摸地跑了出来。
柳渊与阿鹤快到柳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边只剩下一层一层渐渐变紫的橘红色。
柳府大门口,李稳的马车正停在那里,马车前方,自己的父亲柳执还有李稳正在说着什么,两人表情一个赛一个的虚假,直到柳执送李稳上了马车之后,柳执的表情才从笑容变成了忧愁。
他朝门口的侍卫道:“二公子若是回来了直接叫他去祠堂跪着。”
柳渊觉得膝盖一痛。
他装巧卖乖了这么多天,就偷偷跑出去一次就翻了车。
柳渊忙对阿鹤道:“若问起你,你就说我去城外跑马了。”
阿鹤无奈点头。
大门口闹这么一出,柳渊自然是没法偷偷摸摸回去了,他同阿鹤都跪在祠堂,不同的是,柳渊跪在里面,阿鹤跪在外面。
过了许久,夜已黑尽,柳渊才听到祠堂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还以为你会再忍几天。”
柳渊低头道:“抱歉,父亲。”
“出去干什么了?”
“跑马。”
“挺能耐的,出了柳府我的暗卫就追不上你了,你是不是去跑马了我也不知道。你起来吧。”
“儿子不敢。”
柳执摆了摆手:“你喜欢跪便跪着。御前李公公过来了。”
“他来做什么……”柳渊问。
柳执道:“过几日皇家围猎,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会出行,皇帝点了你随行。”
柳执说完就准备离开,就在他即将跨出祠堂大门的时候,柳渊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父亲,儿子会小心的。”
柳执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外走,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着依旧跪得笔直如一根翠竹的儿子,开口道:
“身在我们这样的世家,如果一定要以身犯险,那就要记得一句话——”
“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