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衣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意思苏墨秋已经明白了:“你是说,我身边有内奸?”
他顿了顿道:“你这样说,那你是不是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墨雪衣道,“这件事不是我负责的,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和你提个醒。苏玄卿,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好人,也没有太多感念恩情的人,更没有那么多能和你一笑泯恩仇的人。”
苏墨秋听到这里,反而朗然一笑:“难道你我之间,还不能算是一笑泯恩仇吗?”
墨雪衣沉默须臾,才道:“你别真把我当成什么好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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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苏墨秋没去睡觉,而是去了北营。
“苏、苏相,”卢应昌没想到苏墨秋还记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我……”
“一年多不见,你瞧起来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苏墨秋没有空手而来,给卢应昌倒了一碗酒,“怎么样,如今在军营里可还好?”
卢应昌没动手接酒:“苏相……苏相还记挂着我呢。”
“瞧你这话说的,”苏墨秋道,“整个朝堂上我熟悉的能有几个人?顺便把你记着不是很正常。”
“好久没回去了,”苏墨秋又道,“想家吗?”
“住着住着就习惯了,”卢应昌道,“军营里事务繁忙,每日都很累,一累,人其实也就没那么多的心事了。”
“你家里那边有和你寄信吗?”苏墨秋看似随口一问,“你爹他应该很想你吧。”
卢应昌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主动让他不要寄的。”
“牢里的规矩我都懂,想寄什么东西拿什么东西,都得拿出点银子来,”卢应昌道,“与其寄信给我,不如留给他多换点干净的饭菜。”
苏墨秋知道长公主沈别欢和卢深岭关系匪浅,他原本期待着后者下狱之后能招供出来沈别欢。奈何沈别欢做事也真是过于狠绝,为了撇清关系,竟然能够完全不闻不问。并且为了防止卢深岭背叛自己,还以卢应昌作为了要挟。
苏墨秋暗地里给慕容溯打了招呼,让他派人紧盯着卢应昌,万万不能出什么意外。不过这些事他都没有对卢应昌说出口。
沈别欢,沈别欢……
苏墨秋五指覆着下颌,想起来了原著对于她的形容:冷血而又绝情的野心家。
她不会在意任何人,对于裴隽离也是利用大于感情,对于她来说,权力才是能伴她一生的挚爱。
倒也真不愧是帝王家生养出来的公主,把先帝的寡情薄意继承了个十成十。
明明是极为相近的容貌,却是截然相反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