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先起来,”苏墨秋有点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说要处罚你了?看把你紧张的。”
“你既然愿意为了家人,甘冒风险,那就说明你其实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我说的对吗?”苏墨秋又道,“这世间有诸多无奈之事,人力有限,有时候也不能强求什么。你虽有错,可也罪不至死,情有可原。”
“陛下!”宋晚桥已然热泪盈眶,“陛下待罪臣恩重如山,罪臣无以为报……唯有生死相随……”
“怎么又谈起来‘死’这个字眼了?”苏墨秋对于古人这种礼节颇为无奈,“我又不是嗜杀之人,不需要你真的拿命来补偿回报。”
“不过我确实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陛下请说,只要是罪臣力所能及,必定在所不辞。”
“别急别急,不是要你去冒险,而是今日之后,我会对外宣布,昨夜的刺客宋晚桥图谋不轨,被当场斩杀。”苏墨秋含笑道。
“你现在活着,随时会被杀死,只有你现在‘死了’,才能真正脱离危险,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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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贴身太监霍文堂道,“临淮长公主和建宁王到了。”
苏墨秋刚回宫,还没来得及跟沈慕安说上话,就听到了霍文堂的声音。
“多半是听说了消息,来探望陛下的,”苏墨秋道,“陛下,见么?”
“这个节骨眼上来,”沈慕安道,“居心不良吧。”
“……那,陛下是不想见?”
也可以理解吧,苏墨秋想。
毕竟苏墨秋隐约记得剧本里提过,临淮长公主沈别欢是沈慕安同父异母的姐姐,是先皇膝下唯二活到成年的子女。至于建宁王沈莲舟,则是沈慕安的堂兄,在朝中威望素著。
沈慕安暂时还没有娶妻,换句话说,如果这个时候他出了什么意外,不幸驾崩,那么皇位就是建宁王的了。
仔细一想,刨去自己不算,沈慕安继位以来的形势真的是一点也不容乐观——年纪尚轻,压不住一些年长的宗室亲王,再加上外有强敌窥伺环绕,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放眼满朝文武,他真的没有一个可以全心全意托付的人。
这种情况下多疑很正常,一点疑心和警惕都没有才不正常。
“你去问问他们要做什么便是了,别说太多。”
“是。”
片晌之后,苏墨秋便回来了,他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建宁王说,怕陛下落水受惊,所以给陛下特意安排了一场蹴鞠赛,让陛下放松放松身心。”
沈慕安挑了挑眉,显然是不大相信:“只有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