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放任我在这里,我不饿死也要被闷死,而且他们到底会不会告诉我我妈的情况,我还不知。
现在我必须出去,让倾玄知道我无恙。
目光扫过房间,不知是巧合还是那群人故意的,我居然看到房门角落有扇窗没有锁,也不管这是陷阱还是馅饼,我直接翻窗出去了。
一切很顺利,没人看到我,我以为是我的幸运日到了,可是到了宅院门口。我却看到君墨负手立在门边。
他背对着我,玩弄着手里的骨笛,胜雪的衣诀和垂落腰际的青丝在微风下随风翻飞,乍一看去,我竟恍了神。
但我很快回过神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故意在这里等我的吗?可是我明明已经隐身了,按理说,他是看不到我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壮着胆子踏上石阶,准备从他身边越过去,不想刚走到他身边。他就叫了我一声:“姑娘。”
身子猛地一颤,我顿住脚步,侧头看向他,正对上他清澄的眸眼。
他对我微笑,可笑意未达眼底,看着有些渗人,而我的心,也在那一瞬沉落到了谷底。
他上前两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想不到姑娘竟还是一个懂得道家术法的人,本帝倒是小看你了。”
我避开他的视线,眸光扫向外面,没有说话。
尽管他现在离我只有咫尺之远。但是我们的心却是相距了十万八千里,他现在只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他不再记得从前的一点事情。
“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未知道你母亲的消息,又为何突然想走呢?”他盯着我,眸眼微眯。危险的韵味从四处蔓延而来。
我打了一个寒颤,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不知他是想来伸手拉我还是怎样的,手未触及到我的身子,却直接将我脸上的纱巾给扯了下来。
我一下愣了,这个场景,跟他第一次扯我脸上的面纱时倒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神情,与上次却大步相同。
我本想抬手遮住脸的,可是看到他的表情,我却没了抬手的力气。
他愣愣看着我,神情表示难以置信,少卿,他倏而弯唇一笑:“我一直以为,东都帝君心悦之人会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却不想……竟是如此丑陋不堪!”
这句话仿若一把利剑,轻而易举地就划开了我的肌肤,而后扎进我的心脏,将我刺得体无完肤。
他这态度,还真是和第一次截然不同!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怒火,我抬起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霎时打破了宅院里的寂静。
如同当日那般,他先是惊愕。而后渗人的怒气就浮上脸来。他盯着我,清澄的眸眼顷刻便被浓浓的杀气覆盖,我有些畏惧,他却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强劲的手力将我的手腕扣得生疼,我拧紧眉头,挣脱着吼道:“君墨,你放开我!”
“楚瑶是吧?”他的手极凉,眸眼中的熊熊怒火将我团团包围,紧盯着我,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如此不识好歹,本帝就让你看看,惹怒本帝的下场!”
不顾我的奋力挣扎,他拖着我就走,我从来没发现他的力气这么大,我被他拉着,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他扳断了。
“君墨。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我极力想要甩开他的束缚,但他死死拽着我,剧烈的疼痛让我险些痛叫出来!
听得我的话,他忽然停下,侧眉望着我,面上满是嘲讽之意:“听姑娘这意思,可是知道本帝从前是个怎样的人?”
望着他陌生却又满带凶煞的脸庞,我不禁轻笑出声,眸中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转过头,我避开他探寻的眸光,然道:“或许,从前的君墨已经死了。”
也或许,是我亲手杀死他的。
正所谓,种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从前的他是我种下的因,现在的他就是我结下的果。
君墨阴阴一笑。眸中杀气愈盛,但只一瞬,便化作乌有。
“跟我来。”他淡然叫我一声,沉下眼睑就负手进了前方那道漆漆的大门。
我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逃也逃不掉了,就算我前脚能出冥府,他后脚就能追上来将我逮回去。
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只能跟着他进入那间被阴气环绕着的大殿。
殿内设施不甚奢侈,但却简单雅致,适合他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