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镇上黄家,饭桌上,黄捕头见弟弟黄宏达开饭了也不回家,不悦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一天天的越来越放肆了,吃饭了都不知道回,没一点规矩,要是爹还在,非得敲破脑袋不可。”
黄氏起身给丈夫倒了一碗酒,“许是在外面与朋友吃酒去了。”
黄捕头脱下鞋子抠脚,“在外面吃饭不会和家里说声吗,就是你老帮着他他才会这样整天吊儿郎当。”扣着扣着把手放在鼻下闻,一脸销魂的样子。
黄氏夹了菜正准备送入口中,微不可查皱了眉,将菜放回碗中,委屈道:“他可是你黄家仅剩的唯一亲人,都这么大人了,你还整天说他,不护着点,要是让哪天你骂得离家出走,怕到时你又反过来说我不拦着点。”
黄捕头最受不得妻子委屈巴巴,“成成,我说不过你,来,吃饭吃饭。”说着用扣了脚趾的手夹一筷子肉放入妻子碗中。
黄氏闻到丈夫手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味,一点胃口都没有,找了个借口道:“这几天我为你兄弟二人祈福消灾,不吃荤腥,你慢慢吃,待会让厨娘再做份素食。”
离开客厅向房间走去的黄氏饥肠辘辘,想着黄宏达这个死鬼就知道出去花天酒地,待会回来若是忘了给她带份美食,她就好几天不再搭理。
黄捕头看着离开的黄氏,摸了摸脑袋,感叹自己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这辈子才能娶到这么如花似玉又温柔贤淑的妻子。
决定今晚不去赌场了,留在家好好陪陪妻子。回想着妻子离开时扭着细腰翘臀,二人已经许久没行房事了,今晚得好好把欠下的公粮补上。
翌日,李阳早早起床,和娘亲一起拜过菩萨后便去找二叔,发现娘亲情绪低落,在祭拜菩萨也不如以往诚心,显得很是惶恐。
只当是在为他担心,抱住娘亲安慰几句便离开。
赵五娘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询问李阳,也不太敢再拜菩萨,她已经清楚自己和儿子多少与妖魔鬼怪沾点边。
一个妖魔求菩萨保佑另一个妖魔,这不是厕所打灯笼~找死吗。
儿子的拥抱给了她慰藉,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诚心拜了这么多年菩萨,也没见菩萨发怒。
重新在菩萨像前跪下,双手合十,“信女知道这会冒犯到您,但还是求您保佑我儿阳阳,您要是生气,就罚我一个人吧,哪怕是天打五雷劈,我也心甘情愿,阿弥陀佛。”
李一虎一进客厅便听到赵五娘的话。捏紧拳头转身就走,又是这样,娘亲心中永远只有弟弟,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与父亲一起带上农具去地里干活,现在是水稻成熟的关键时期,若无重大事情,地里农活耽误了就很影响粮食产量。
路过一个路口时碰到钱铁匠,“哟,你们爷俩还有心情下地呢?不赶紧先办法等着人家找上门来报仇?”钱铁匠见远处有人,压低音量,并没有如以往大声聊天。
李大山扛着锄头神情阴郁走在田埂上,似没听到。
“嘿,和你说话呢,怎么,魂丢了?”钱铁匠不得加大声音,“也是,给怪物养了这么多年儿子,一长大,不好好孝敬你就算了,反而莫名其妙就招来灾祸,要是我,早把他赶出家门。”
给怪物养儿子;你是不是不行啊,妻子宁愿背着你与妖怪通奸;这个怪物孩子迟早会招来灾祸。。。。。。。
这些话,这些年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他心中,压得他喘不过气,直不起腰。
还值壮年的他佝偻着腰像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
勉强扯动脸皮,露出一张更像是在哭的笑脸,“事情没那么严重,他们已经有办法了,不需要我帮忙。再说这稻子正是灌浆关键时候,这些杂草抢养分可厉害了,不及时除草,收成就差几分。”
这些农业知识哪个老农不知道,钱铁匠一点都不想听这个,见李大山不上道,再次蛊惑道:“事情真就不严重?这可是死人了,死的人还不简单,你就不想趁机摆脱那个小怪物,这一难就算你家闯过去了,以后呢,村里谁还敢接近你家?都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种,养了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
“他还是有几分像我,应该是我的儿。”李大山心里对这话很是认同,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被人说教,下意识反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