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的房门紧闭,门前又是那道熟悉的门禁,和之前在她屋前设的一模一样,慕宁心中隐隐有着不对劲的感觉。
她推开房门,走进去后,闻见一股浓浓的脂粉气,和那日余长青不同的是,这里头的香味还掺杂着谢执身上特有的雪松香。
说来奇怪,把人叫来此处,自己却不在,正要转身离去时,那背后的两扇门顿时被一股力拍着闭上了。
原来是在这的。
寻声望去,右侧的内房里立着一扇精致的紫竹曲屏,从屏心处看去,零碎的细光从窗柩外透过铺洒在屏面上,影影绰绰的人影倒映其中。
里头那人似乎穿着彩衣,手中拿着黛笔正描着眉,头顶珠冠折着细光随着手上的动作明晃四方,好似白日群星璀璨,闪闪耀光。
慕宁微蹙眉头,细细考量着里面之人的装束,这莫不是扮成戏伶模样了?
“谢执?”慕宁探问道。
无人应答,怕不是哑巴了?
直到她绕过屏风,看见了里头的人。
多色相间的戏服穿在谢执身上,顶上的珠钗金冠晃荡得直让人睁不开眼,桌案上摆着的铜镜照出他那风情万种的姿态,那张脸上施了厚重的脂粉,薄唇红润有光泽,眼尾倒勾起的玫红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再加上他眉心那一点朱红,媚态尽显却又不失清冷。
似那天上下来的花仙。
谢执放下了手中黛笔,不紧不慢地扭过身子,眼波流转地注视着慕宁。
被他这么一瞧,慕宁早已虚散开外的心虚又骤然浮上心头。
“我这样,可比那余长青好看?”
慕宁抿了抿唇,忽地有些不敢看他。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自同谢执相处时日长久后,自己竟多生出这般多的情绪来,还是令她心绪不宁的情绪。
怕是自己病得不轻,她决定要加快速度去寻那地了。
“你不是喜欢听戏么?我这几日又找人重习了一回,想着唱给你听。”
眼前之人嗓音温和,不似疯了的样子。
原来这么些时日都不曾碰见他,竟是去温习这个了。
“唱吧。”慕宁坦然道。
二人相对着,她就坐在席旁,神色自然地等着他唱。
谢执站起身来,衣袖带过了桌案上青缠花枝香炉袅袅飘升而起的白烟,里头不知熏着什么香,倒是好闻得紧。
他并没有马上开嗓,而是倾身靠近慕宁道:“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香艳的脂粉气扑鼻而来,慕宁不甘示弱地回笑道:“你这么想同他比,不如将他叫来你们二人比试比试?”
“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