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没急着把药瓶还给她,眼神灼热的盯着苏梨看,看完脸又看她的手。
去年苏梨回京,他用冻疮膏给她抹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把手养好了,今年又复发了,看上去比去年还要严重得多。
楚怀安自己也生了冻疮,自是知道个中滋味,不由黑了脸:&ldo;怎么冻成这样?&rdo;
&ldo;今年冬日比去年要冷上许多,自然冻得厉害,已经上过药了,过几日开了春便会好起来。&rdo;
她去年也是这套说辞,楚怀安抿唇没了声音,把药瓶还给苏梨,琢磨着要命人上哪儿去买些上好的冻疮膏来才好。
苏梨用帕子帮他把血擦干净,重新撒药粉上去,许是药粉刺激得伤口疼,楚怀安额头冒出冷汗,苏梨莫名想到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声音。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记低哑的要求:&ldo;好疼,帮我吹吹。&rdo;
&ldo;……&rdo;
苏梨手一抖,洒了半瓶药在他伤口上。
楚怀安还不肯罢休:&ldo;我千里迢迢赶来救你,你对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rdo;
&ldo;……&rdo;
若要认真论起来,救命恩人也该是扈赫吧。
苏梨腹诽,掀眸认真的看着楚怀安:&ldo;多谢侯爷!&rdo;
她的眸光清冽,语气诚恳,莫名的严肃,谢着他强词夺理的救命之恩,似乎也谢着他一路风尘仆仆带兵奔赴边关救援。
楚怀安心底刺了一下,原本还能压制的伤痛突然就爆发出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眉头紧蹙,眸子如鹰钩,盯着苏梨,似要将她裹在皮囊下的灵魂勾出来:&ldo;我为你做那么多,就只值一句口头感谢?&rdo;
&ldo;我……&rdo;
&ldo;在浔州城,你轻薄了我的事怎么算?不打算对我负责了?&rdo;
&ldo;……在浔州城,不是我轻薄了侯爷,是侯爷……&rdo;苏梨反驳,楚怀安飞快的接过话由:&ldo;没错,的确是我情不自禁轻薄了你,所以为了我的名声,我会对你负责!&rdo;
&ldo;……&rdo;
侯爷,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吗?
苏梨无语,知道这人一旦认定什么,便不会轻易放手,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ldo;在浔州的时候,我说过以后不会再对将军有什么非分之想,这话同样适用于侯爷。&rdo;这话,苏梨说得比那句感谢还要诚恳,楚怀安一直盯着苏梨不曾移开半寸,他试图从苏梨脸上找到其他情绪,却只看到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