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塞北的黄沙打磨两年,也许他这块美玉也能装装深沉,把那个小东西再骗得回心转意呢?
这般胡思乱想着,风停了,衣服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沙,楚怀安抖了抖袖子,细腻的沙粒从袖口洒落,他用另一只手接着捻了捻,眉眼弯了弯,好像和苏梨之间那空白的五年,因为这一遭被填补了起来。
塞北的风他领略过了,荒漠戈壁他也见识过了。
那些她与别人一起走过的岁月,他终于也窥得其中一二。
正想着,乌云散开,漏下软白的月光,几乎是月光倾洒而下的瞬间,一道寒光闪现,几乎是本能的偏头,一支寒箭破空而来,擦着发顶射入茫茫夜空。
楚怀安在屋顶打了个滚,立刻抽出腰上的软剑厉喝:&ldo;什么人?&rdo;
话落,二三十个黑衣人拿着寒光凛冽的大刀将面馆团团包围。
楚怀安拧眉,浑身泄出杀气,却没轻举妄动,只盯着为首那人质问:&ldo;谁让你们来的?&rdo;
&ldo;奉太后懿旨,处决反臣楚怀安、陆戟!&rdo;那人声音洪亮的回答,楚怀安气得差点笑起:&ldo;反臣?老子离京才几天,你们当老子吃沙吃得脑子坏掉了?&rdo;
那人没有要和楚怀安废话的意思,直接命令:&ldo;太后懿旨,提反臣首级回京复命!&rdo;
说完,围在外面的人应声而动。
楚怀安从房檐跃下,一脚踹开陆戟的房门:&ldo;有杀手!&rdo;
刚吼完,后脑一凉,楚怀安下意识的低头。
啪的一声,白玉做的玉冠被箭镞射中,碎裂开来。
楚怀安抬手捞了一把,将玉冠碎片握在怀中,侧身闪进屋里,陆戟只着中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刚刚朝他面门射来的那支箭。
&ldo;杀手围剿,冲入面馆,侯爷的岗哨技巧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rdo;
陆戟冷声问,这一路他和楚怀安的关系不知不觉近了许多,说起话来也没有以前那么注意,下意识的把楚怀安当成军中将士来训。
楚怀安踢上门,同样破旧不堪的房门立刻传来笃笃笃几声闷响,又是几支箭射在了上面。
&ldo;你丫对谁都这么说话?她刚来边关,犯了错你也这么凶她?&rdo;
楚怀安抽出空问,语气颇有些生气,腾空扑到陆戟床上,陆戟拿了长戟抬手将屋顶捅了个大窟窿。
他早有预料,楚怀安却没有防备,被屋顶掉下来的瓦片泥土砸了一脸。
&ldo;陆戟!你他娘的死不死!&rdo;
楚怀安爆了句粗口,陆戟已顺着房梁从破洞翻了上去,反射弧偏长的回答楚怀安刚刚的问题:&ldo;战场上刀剑无情,我对她凶是为她好。&rdo;
楚怀安一路缠着陆戟问了很多与苏梨有关的事,这会儿楚怀安没说苏梨的名字,他也能明白楚怀安刚刚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