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抬起头来,对上她含笑的眼睛,立刻明白了自己没有会错意,就低下头去说道:“看到了。”
结果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你就这么肯定?”
琴酒:“。”
“问你呢。”林莱继续逗他。
琴酒有点不自在,他转移话题道:“您叫我来,是因为什么呢?”
林莱轻笑一声:“嗯,这不是说着的吗。所以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琴酒没辙,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羽贺响辅。”
“哎呀,你看你这不是心里有数吗,怎么刚才还不好意思回答了呢。”林莱太是故意的了,就只是品了品这一节后,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啊。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背上这样个标签的林莱正了正色,“他能够选择求助我那个基金会,而不是被复仇之火支配,我还是挺欣慰的。”
琴酒回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知道她当时必然开解过羽贺响辅,后续也跟进了他的事情,即使对方和她没什么关系。再想到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琴酒由衷地说道:“您有颗博爱之心。”
林莱差点被嘴里的梨呛住,她连忙将果肉咽下去,去看他的脸色:“你真在夸我啊?”
琴酒点点头。
林莱“唔”了一声:“可我怎么觉得有点微妙呢,心说我也没有见一个爱一个呀,而你好像也不可能就那么阴阳我。”就他之前那么克制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出言内涵她。
琴酒将烤好的鹿肉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我是没有。”
林莱笑道:“是是是,你没有。”她又咂摸了下“博爱”这个词,总觉得用它形容海王,都快要盖过它原本的意思了,“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个词的啊?”
琴酒就解释了下,还提到了拉普拉塔那些得到阿耳戈斯公司资助的当地儿童,他当时看到他们快乐地踢足球,内心有被触动到,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奇遇吧。
林莱愣了下,“唔——该怎么说呢,尤里,这算是你第一次主动提及你的过去。”
琴酒也愣了下,他刚才真没想那么多,只是自然而然地就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他这么做,根本不是想要卖惨,也不觉得她听到之后,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怜悯之情的。想到这儿,他又诚实地说道:“想到了,就说了。”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去看她,想看她什么反应。
“老实说,我有些高兴你能这么自然地向我敞开心扉的。”林莱诚恳地说道,“我更了解地还是作为尤里的你,可就像你自己说的,你还是黑泽阵,而现在你愿意说一些与黑泽阵有关的,那我自然愿意听啦。”说着她似乎来了更多兴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期待他说更多的样子。
琴酒别开头,“肉要凉了。”
“欸!”林莱喊着,还是拿起了筷子,吃起了碟子里的鹿肉,随后还拿过来旁边的清酒,“你要来点吗?嗯?你那神情,不会是在想‘你要是多问一句,我就会说了’吧?”
琴酒:“……没有。”他说着还接过了酒瓶,先给她倒上了一杯,接着才是给自己。
“是吗?”林莱拖长了声音说道,随即她端起清杯,饶有兴致地喝上了一杯,然后她就意识到了她好像又纨绔子弟上身了,顿时坐正了。接下来好一会儿,她都没再口胡花花,专注着吃着烤鹿肉,琴酒负责烤制,结果就是她都要吃饱了,他还没吃上几口。林莱有些不好意思,就说她吃饱了,还要将烤肉的工作接过去。
琴酒还是很恪守上下级之间的阶级分化的,哪怕到现在都没改变多少。
林莱只好强硬地接手过去,还说道:“咱们现在也不算是上司与下属啊,所以没道理我不能烤肉给你。再说了,阿耳戈斯公司本来就不搞这一套,所以你以前那么低姿态,其实是有点不正常的。”
琴酒没再坚持。
林莱看了他一眼,又慢吞吞地说道:“不过我还挺矛盾的,因为很多时候我就很喜欢你听话的样子。这个习惯,好像现在我也没能改了。”大概是因为他温顺的样子,激发了她的掌控欲,可她又很清楚他的本性才不温顺,可就是这份特殊,她才更觉得高兴。
唔,她现在是不纨绔子弟了,可好像变成了抖s?
想到这儿,林莱咳嗽了一声,接着看向他,见他并没有任何反感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她就满足地笑了笑。笑完,林莱才反应过来,索性不再否认什么,将肉夹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后,她说道:“好孩子,吃吧。”
然后,为数不多的羞耻心终于发挥了作用,林莱拽着餐巾挡住了自己的脸,“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琴酒顺从道:“您说。”
“我想要你关照一个新人。”这么会功夫,林莱已经羞耻够了,放下了餐巾说道。
琴酒立刻意会,觉得手边的肉都有些不香了,“又一个?”
虽然“初恋情人”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初恋情人”了,可一个又一个卧底跑过来,还是有点超乎他的理解,还有点考验他一直以来对卧底的忍耐力,虽说现在他已经不能被称为卧底克星了,甚至还被卧底认为是半个自己人。
“我理解我理解,”林莱边用餐巾擦着手边说,“谁让你的‘初恋情人’那么有吸引力呢。你看你自己,不还是毅然决然地回到它身边。嗯?你刚刚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琴酒并不否认:“我想您应该明白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