潆茴淡笑,“顾大姑娘宅心仁厚,不如帮我一件事。”
顾锦瑟疑惑:“什么事?”
“不瞒你说,我喜她爱她,纵她不喜我,我也希望你将我葬在她身侧。”潆茴轻轻说道。
顾锦瑟轻颤,“我没想……”
“明相,你会让我活着离开吗?”潆茴注视着明祎,撩起衣摆,缓缓地跪了下去,“明相,你待我恩重如山,我叛你乃罪不容恕,不需您动手,我便会自我了断。”
明祎退后两步,眼中闪过厌恶,如霜似雪,道:“我不想见你,但不会杀你。”
顾锦瑟无措,潆茴落寞地站了起来,走到棺木前,忽而掏出一把匕首,顾锦瑟跳了起来,明祎伸手护着她。
潆茴直接将匕首划过自己的脖子,血溅三尺,杜衍冲出去抱住了她,“你何苦呢……”
血顺着脖子没入衣襟,染红了大片衣襟,顾锦瑟来不及看一眼,明祎捂住她的眼睛,低喝一声:“拖出去。”
杜衍不肯,手捂着潆茴的血口,忙喊着找大夫,众人慌乱,赤玫被推了出来。
不等赤玫上前,潆茴便已咽气。
顾锦瑟懵了,“她那么好看、那么厉害,就这么走了?活着不好吗?”
杜衍大哭,哭声震天,不少人过来劝说,最后,有人去买了一口棺木,随着张明浅的棺木一起抬上山。
葬在高山,眺望京城。
葬后第二日,明祎封相,官复原职,同时,叛军度过淮河,距离京城不过三百里路。
顾锦瑟回到相府,躺在明祎的床上,始终无法安静。明祎忙得不见人,虞氏再度来了京城,身后跟着小尾巴顾锦商。
月长的病好了许多,有了‘小花奴’的陪伴,日日欢喜,只记忆模糊了。
顾锦瑟正好有时间领着顾锦商去玩,虞氏顺势去巡视商铺,玩过三两日后,顾锦瑟说起子规。
虞氏埋头看账簿,闻言后愣了下,“子规是谁?”
“你调戏过的人,和你一样大。”顾锦瑟急了,“她不是你的书生吗?”
虞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哪门子书生?”
顾锦瑟迟疑地想了想,“不是就好,那您的书生呢?”
“我怎么知道,你惦记我做什么?回来后,你们的事怎么办?你就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她,日后怎么办?”虞氏嫌弃道,自己忙碌不说还要操心她的终身大事,说道:“我需告诉你,掌握经济大权才是最重要的。女子的嫁妆都是自己的,你最好把明相的那份也掌握在手中。”
顾锦瑟:“……”阿娘真是居家小能力。
“阿娘,你这回来做什么?”顾锦瑟不想与阿娘继续探讨经济大权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