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颔首,“十五年前,我打过的那个孩子。”
一瞬间,顾锦瑟鼻尖酸涩,忍了许久的泪水滑了下来,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无措,最后,还是低下头。
“我查过,八岁前的顾锦瑟活泼些,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可爱中有些刁蛮,那是小姑娘独有的特性。然而昏迷中醒来后,八岁的孩子突然变得很懂礼,顾夫人害怕她伤了脑子,请来大师摆坛驱鬼。”明祎坦然,当她听到顾锦瑟不记得八岁前的事情后便让人彻底查了。
联系昨日的事情,她有些敏感,但还是没有相信。
突然间,她的心有些飘忽。
顾锦瑟却说道:“你记得、我记得,便也够了。”
明祎没有再答,拉起她。顾锦瑟不解,明祎脚步匆匆,很快回到卧房,很快回到卧房。明祎令人准备笔墨,松开顾锦瑟,对她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孩子和你一样,可爱中透着几分灵敏。”
顾锦瑟再度泪如雨下,她本没有那么在意,是虞氏的慈爱让她无地自容。
笔墨摆好,明祎提笔,她本就是丹青高手,一番笔墨下就描绘出两岁的孩童握着木棍,脸上的表情也很清晰,像明祎说的那般可爱,那双眼睛很明亮。
接着,还有一个大点的孩子,面露茫然,显然拿这个孩子没有办法了。
两人站在墙角下,一个嘻嘻笑笑,一个不知所措。
当看清画后,顾锦瑟面色惨白,明祎叹道:“未曾想过,你与她不是一人。”
顾锦瑟浑身一颤,她从明祎眼中看到了更为复杂的情绪,而明祎却笑了,“我不会对一孩子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惜的是顾家,虞氏若是知晓这件事,该有多痛苦。”
“月长姨娘说我是阿娘的命,虞氏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喜爱,何尝不是对用心良多,有些事情就该糊涂,何必那么清楚呢。你就是顾锦瑟,是余杭顾家的嫡长女,是金陵虞家的外甥女。”
顾锦瑟拿起画像,目光呆滞,慢慢地走出去,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她朝着上房走去了。
横梁上的招摇与吞吞皆是一惊,“主事怎么又哭了,她突然变得爱哭了。”
“无关情爱。”招摇说了一句。
吞吞立时语塞。
明祎走出来,望向横梁上的两人,目光微凛,“调派人手过来,顾锦桓走出寺庙一步,我便打断你们的腿。”
吞吞招摇:“……”
“顾大人怎么办呢?”
“一年丁忧,明年起复,调离余杭。”明祎说道。若不是身上有孝,她会立即将人调离余杭,可惜,杀人早了些,忘了布局。
后悔晚矣。
话音刚落,顾止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