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斥大儒,许某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几名下属而怒,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就在南豫府楼宴那日,有一名妇人,带着儿女跪在许某面前时,她哭声很大,撕心裂肺,自己的夫君被抓入监狱,极有可能要被发配千里之外。”
“那一刻,许某是为民出声。”
“大闹刑部,许某一开始也的确是因为刑部之冷落而恼怒,这一点依旧毋庸置疑。”
“可当许某来到周楠家中时,许某看到院中的百姓,都对许某产生一种抗拒,许某是父母官,是大魏的臣子,许某常常在想,为何大魏的百姓,会对官员产生抗拒。”
“一直到许某亲眼见到周楠的惨状时,许某明白了!”
“原来百姓之所以害怕官员,之所以不待见官员,是因为在他们眼中,官商勾结,官官相护,他们只是底层人,遇到了不公之事,他们没有办法去说,没有办法去争。”
“那一刻,许某依旧是为百姓出声。”
“怒斩郡王,许某依旧是因心中之怒,王爷说的没错,怀平郡王的确以势压我,许某也的确记恨怀平郡王。”
“但当许某了解平丘府赈灾银时,亲眼看见,那纸笔之上,几笔墨痕,寥寥几字写的内容时,许某思考了一天,百万饿尸,易子相食,八个字,让许某数夜未睡。”
“那一刻,许某还是为百姓出声。”
许清宵缓缓解释道。
是,没错,镇南王说的没错。
这三件事情,的确是事出有因,也的确是有仇在先。
可这三件事,为何闹到最后?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气量小,而是因为其他因素。
妇人之哭。
百姓之惧。
易子相食。
寥寥几字,道不尽百姓的苦,说不完的伤。
“笑话。”
镇西王摇了摇头,他冷笑不已。
“许清宵,你当真是巧舌如簧,本王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你说的话,又凭什么就是真的?你说你没有私心?又有谁能证明?”
镇西王压根就不吃这套,他现在的意思很简单。
拿不出能让他心服口服的证据,你许清宵今日就别想好过。
你凭什么说你一心为百姓?
声音响起。
许清宵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