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母亲放软语气,对她说,“希望你能向我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她走出书房,刚关上书房门,就听见父母在里面理论些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父母即使称不上恩爱,也可以说是相敬如宾。
比起夫妻,他们这对由联姻促成的婚姻更像是合作伙伴。客套、疏离,孩子一出生就迫不及待分房睡。
盛清歌从小看到的就是商业联姻下、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她不想自己以后也过这样的生活。
她希望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喜欢到余生每一天都迫切地希望能够和他一起度过。
即使下一秒是世界末日,她也只想和他相拥。
思绪收回时,分针已经慢慢走过半圈。
扎吊瓶的手一直没动,此时有些发麻。
“咚咚咚”
敲门声停下半秒后,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应该可以拔针了。”陆斯则迈步走过来,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盛清歌看着男人无比自然走到病床边,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很不地道的想法。
如果一年前真的和他结婚,此时该是他毕业归国后,两人婚后刚见面不久的磨合期。
那她现在的生活会是怎样的呢?
不自知地,她有些发呆,任由他缓慢揭开固定针头的胶带。
陆斯则以为她是怕疼,温声哄道:“你要是害怕,可以把眼睛闭上。”
穿上白大褂的陆斯则比平时更温柔,也更加游刃有余。
盛清歌知道不疼,她只是不太想直观面对针头扎在她皮肤里的画面。
膝盖蜷缩着,右胳膊环住自己膝盖,然后要把脸埋进自己胳膊里。
还没等她做完最后的动作,就听见陆斯则说:“拔完了。”
“啊?”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下一秒,手背肌肤才传来极其微弱的、针头从皮肤中脱离的感觉。紧接着,陆斯则用大拇指帮她按住针眼。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滑到不可思议。
盛清歌愣住,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抬眼,入目是青年的侧颜。
他的表情认真,手中动作专业,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既温和又清醒。
依旧是一本正经的、风轻云淡的,连眼尾弧度都是平时的绅士有礼。
仿佛刚刚捉弄人的不是他。
等到反应过来,盛清歌在心里下结论:这男人大概率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