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风大,我们回去吧。徐温阳脱下他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半搂着她。
徐云深站在不远的地方,给帮忙搬墓碑上山的工人发烟,不知在聊什么。
京窈垂下眸子,一时没有说话的兴趣。
徐温阳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陪着她。
从以前开始他们兄弟二人的处事态度就很不一样,徐云深倾向于让人他人自己冷静,而徐温阳习惯陪伴于身侧。
说不上谁更好,只是如今的京窈觉得自己都不需要。
他们定是觉得现在的她心里不是滋味吧。毕竟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她也使用了二十几年。京窈看着这方墓碑,轻轻吐出一口气。
可是她的内心是寂静的,没有挣扎和痛苦。此刻划过面孔的风并不温柔,如同刀子一般凌厉,贵州多山雾,京窈看向别处,只觉深陷一片白芒。
二哥,我以后要是死了,你记得在我的骨灰里撒一把朱砂,摇匀些,不然灰灰白白的,多难看。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徐温阳却突然来了气: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声音有点大,引得他人注目,徐云深波澜不起的深邃眸子也静静望向他们。
看着墓碑,有感而发而已。京窈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不说就是了,不要生气。
徐温阳自知失态,但他很难控制心底的恐慌感。
望向坟墓,谁都会有些关于死亡的设想。可这块碑上刻着她的名字,刺痛了徐温阳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些有关于她的晦暗过往不清不楚的十几年,颠沛流离的前半生。
抱歉。徐温阳将她抱在怀里,不住地抚她的头发,却不知安慰到的是她,还是他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体温,这是她存在的证明。
走吧。京窈转过身,不见任何留恋。
哪怕共用一个名字,可说到底,只是陌生人罢了。
徐云深开车来的,徐温阳和京窈坐在后面。
因为是上山迁坟,也不方便带着熊姨和望月,于是只有他们兄妹三人。
回去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京窈这几天都起得很早,她本想休息一会儿,却如何也睡不着。
窈窈。徐温阳温声唤她,京窈微微睁开眼,从喉咙里漫出一声嗯。
又软又勾人。
以后我们不要这个名字了好不好?你不喜欢幼宁,也可以改叫其他的。
京窈蓦地笑出来,那要叫什么呢?她将后脑上的簪子取下来,一头乌发顿时倾泻而下,于是端庄变成了妩媚,她慵懒地支着头,看向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淡淡道:不管名字如何变,我也还是我。
徐温阳张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皱眉去看徐云深,希望他说点什么劝她。
可惜这时候的兄弟两并没有默契。
徐云深至始至终什么也没说。
京窈忽蹙了眉,从鼻孔中又缓缓流出两道热流。
这段时间她一直频繁地流鼻血,鼻腔也时常剧痛,呼吸困难。
徐温阳赶忙用纸巾捂住她的鼻子,担忧道:是不是最近上火?要不要去医院?
谁上火去医院?京窈什么也没提,只笑道:回去喝菊花茶就好了。
我会让陈医生过来一趟,你不想去医院,那就在家给你做检查。徐云深从后视镜与她对视了一眼,目光不乏探究。
京窈没说什么,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大概也因为在行驶中的缘故,京窈有些头晕,于是她轻轻靠在了徐温阳的肩头。
目光低垂,声音柔媚动听:二哥,和我做爱吧。
现在?徐温阳有一丝诧异,下意识去看兄长的侧脸,却看不到任何波动。
他想了想,还是道:你刚流了鼻血,等回去让熊姨给你补补,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