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尊亲,不知是哪位亲人?”黛玉一时有些疑问。林黛玉坐在林如海床边,和紫娟把林如海扶靠在床头。
果然,大家闺秀,长着标致的小脸,还有一身扶风弱柳的气质,真真是我见犹怜让人疼惜,她若恼,只恨不得把心摘给她哄她开心。
“想必这位就是林大人的女儿林黛玉吧?我们是云南来的,早先有写信通知到府上打扰的。这位是家母号贾静,也就是你三姨妈,我是你表哥陈轩,这是家父的如夫人楚姨娘,这是其女陈倩和其子陈冲。这次我们打算搬回京城长住,路过此地,特来打搅。说起来,我们虽是亲戚,但是奈何这些年身处云南,多有不便,所以近几年不曾回京探亲,也不知道外祖母二位舅舅至今如何了。”
我施礼娓娓道来。
“原来是三姐和侄儿们,请恕如海有病在身不能起身相迎,请坐,看茶。”林如海勉强振作精神,微笑道。
刚才还没注意到,林如海面如金纸血色全无,身体消瘦,约摸能看出来探花郎老帅哥的样子。整个屋子里已经一阵刺鼻的药味,说话的声音也是几乎微不可闻,原著中说九月初三,看来只剩下不到二个月了。
“三姐,在这里只管住着,孩子们也帮我多陪着你们黛玉妹妹,她啊,身体不好,又经常闷闷不乐,我只希望她每天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林如海说完,好像费了极大的神,好半天眯着眼沉沉睡去了。
“好了,妹夫累了,我们先出去吧,只是没想到竟然病的这么重,唉。”母亲叹了口气,说着起身出去了。
这边黛玉和紫娟慢慢的把林如海扶好,头移到枕头上,掖好被子。
“黛玉侄女,你爹这个样子多久了?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母亲感慨着。
“回三姨妈,去年年底,苏州林家寄信国公府父亲病危,外祖母命链二哥送我回府。正月二十赶回家里,那时候父亲也已经卧病在床无法下地了,这半年每日药水不断,效果全无,父亲眼看着日渐消瘦,日落西山了。”说着眼泪就慢慢滑落眼角,紫娟见了,急忙递过手绢:“姑娘,老爷就指望着你开开心心的,你这一哭,可别又引起病来,倒是要老爷来担心你,姑娘,快收了眼泪吧。”
“乖乖侄女,你父亲知道你这么心疼他,也会开心的,但是,听话,把眼泪收了吧,你若再哭,只怕我也要跟着落泪。这是你倩姐儿,大你三岁,这几天啊,让她陪你解闷。”母亲一阵疼惜,走上去轻声细语的拍了拍黛玉的肩头,有摸了摸头发,然后把她半抱在怀里安慰着。“可惜啊,我命不好,生不出女儿,我要是有你这么孝顺懂事的女儿,哪怕阎王爷短我十年寿命,我都心甘情愿。”
“对了,刚刚忘记了,我们来的时候还给你带礼物了。给妹夫带的是云南的茶叶,给你带的是一把折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母亲有点难为情。
“母亲,我看黛玉妹妹,有病缠身,弱不禁风,不如送她一件虎皮袄子吧。原准备您和父亲一人一件的,现在估计父亲那件没有了。”我终究还是拗不过良心的谴责,不忍林妹妹落难消亡。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解不开她的情结,治不了她的病。
“谢谢三姨妈和表哥的礼物。”兴许是感受了真诚的关怀,黛玉妹妹止了泪,又羞涩了看我一眼,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母亲,母亲啊,我这是心动了吗?
“这虎皮袄做好了,我还没穿过呢,今天咱们娘俩一起穿穿,虽然大夏天的,但是咱也去做一回傻子吧,呵呵。”母亲说着就挽着黛玉妹妹去房里找虎皮袄了。
“看看,快看看,咱们黛玉这身,呵呵,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哪是袄子,这都成披风了,头跟手都能收进去了,穿上它都成王八了,呵呵。”母亲看着黛玉妹妹穿上虎皮袄子,开怀大笑。
众人也哈哈直笑,就连紫娟和雪雁也乐了,最后黛玉妹妹自己也乐了,看众人一直笑便恼了“哼,轩表哥还说送我的,我当是专门给我做的呢,原是给三姨妈三姨夫的,这让我怎么穿,丢死人了,呸,坏表哥。”说着提了提袄子,举着帕子遥遥指着我。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黛玉妹妹放心,我这还有一小块虎皮。原本是多出来的,但是又不够另做一件。看吧,就是这一块,让府里会女红的做出来,最好,在我们走之前做出来,大家看看,这样,黛玉妹妹你总不能怪我了吧?”我陪笑着。
“哼,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姑娘让你多住二天。”黛玉妹妹解气了。
看着姑娘久违开怀大笑,看着姑娘多一家子亲人的疼爱,紫娟打心眼里高兴。哪像在国公府,真正疼姑娘的也只有老太太,但是老太太疼爱的孙辈太多,难免偶尔有所忽视。宝二爷虽然也疼惜姑娘,但是却多是好心办坏事反倒让姑娘处境艰难。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了关心关爱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