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来的志愿者,也是陆三海家属,你先带她去看看陆三海,剩下的工作交给你安排。”
护士透过灰蒙蒙的防护镜看了阿香一眼,点点头,就把阿香领到里头的备药间。
屋子里药水药品琳琅满目。
“你要做的事情有些脏,负责处理病患的呕吐物,排泄物,再配合护士一些工作,能做就留下,不能就走人。”
“我能做,我乡下人,挑大粪是常事。”
护士长看她语气坚决,对她多了几分好感:“陆三海,在二区11床,你可以去看他,但是不能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二十分钟后回来。”
“谢谢护士长。”
阿香走出备药间,对面一大片棚屋就是重症区。
她找到二区走进去,里头最少有三十个患者,有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跟护士正在诊治。
阿香找到了十一床,有个男人侧身躺在上边,他手上打着吊瓶,
手臂上有有一块又一块的黑斑。
看着像是陆舰,又不大像是陆舰,她看其他病床的病患几乎都是这样。
再看对方上身穿着土黄色的军衬衣,再穿着军绿色的裤子,床头挂着名字跟年纪都符合。
阿香才确定这就是陆舰。
这时躺着的陆三海正好翻身过来,阿香看着他脸部发黑,颧骨跟下巴都已经肿胀溃烂,整个人已经认不出来。
阿香吓得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也在瞬间夺眶而出。
“陆舰…”
昏睡的人勉强睁开眼,扯了扯嘴角,给了个可怕的笑容,又昏睡了回去。
阿香不敢打扰他休息,只是站着看了一会,调整好情绪后就回去找护士长报到了。
只要确认他还活着就行,其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之后日子阿香就在疫情区住了下来,她有事做就忙,换班下来她就到厂区后面的林子去给陆三海加餐。
这个季节正是竹虫幼虫跟蝉蛹最多的时候。
阿香把每天掏回来的竹虫跟蝉蛹捣烂后加入稀烂的米粥去喂给陆三海吃。
陆三海喝的水也从普通白开水换成了金银花跟菘蓝熬的茶水。
也就三天的时间,陆三海就从重症区转到了轻症区。
他一个临死的病患三天时间就康复到轻症让疫区里的每个医生都觉得很意外。
陆舰作为重症区的主治医生之一,他也觉得很怪异,他还特意把护士长叫过来问话。
“这位陆三海同志我们严格遵照孙医生的治疗方案用药,并无区别的地方。”
陆舰听完觉得更奇怪。
治疗没有区别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年轻,体质好。
但同个病区里,还有七八个跟他一样年纪,一样都是当兵出身的病患,康复并没有他快。
“哦对了,陆三海他有个乡下媳妇过来了,每天照顾他,给他吃的喝的好像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陆舰听到这里笑了一下,这个跟自己同名的小子,命还挺好。
旁边的孙医生问:“陆医生,笑什么呢?”
“我羡慕这陆三海有这么好的媳妇,把她叫到办公室来,大家开个会吧。”
陆舰说完准备要走,就听到那护士长喊道:“丁遥香呢,把她叫过来。”
丁遥香?
这陆三海跟自己同名同姓就算,他媳妇还能同名同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