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看了看面如柑橘的真正乞丐,无语的看了看自己被牌匾狼藉沾染的衣裙,又无语的看了看顾凌在风中凌乱的长发。
我们三个一个坐,一个跪,一个站,好一幅完美的乞丐三人组合。
“嘿嘿嘿,见过姑娘。”
“嘿嘿嘿,你好。”
“咿呀咿呀咿呀……”
心中百转,为……为什么要这样打招呼啊。
“弥儿,瞧瞧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一个略为阴沉的男声传来,这算我听过中气最足的男声了。
忍不住眯眼看去,刚才他那声弥儿叫的,是叫他表妹?怎生跟叫我一般。
却见那姑娘目光落在我身前的牌匾上,嘴唇一个哆嗦,她回过头去,微微拉大了门,失声道,“不得了了,表哥,是咱家那牌匾掉下来了!”
有男子二话不说走了出来,只瞧见墨影一闪,那人已跪倒了我的边上,死死盯着那个牌匾。
顾凌后退几步,像看见了鬼一般的神色,很不自然的看着那个男子。
那个人倒是放荡不羁。我打量着他披散零落遮住侧颜的及肩墨发,那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刚刚沐浴过?瞧见他身上穿的也是件随意裹在身上的长衣,不由得目光在那姑娘和他身上来回游移。
贼笑起来,表哥表妹共处一室,表哥出浴,表妹艳福不浅啊!
却听他喃喃道,“被风吹得晃荡了好久,倒是今儿个掉下来了。”
我一听就火上心头了,“晃荡了很久?你还知道?那为什么不修一下,等着来砸人吗?”
他闻声转过头来,我呼吸一窒。
……好久没看到男人了!在我以为这个王朝的男人都死绝了以后,寂如死灰的心在那一刹那仿佛燃烧起来。
他的眼神里带了那么一丝丝漠然和不羁,更多的却是浓重的沉淀,仿佛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透着一股做事的决然。
哇!我眼神都扯不开了,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此奇葩,必定当拐入后宫!
但他只瞥了我那么一瞬,便转过头去,没让我如狼般的眼神再有任何可乘之机。
敢情还知道欲说还休,浅尝辄止欲擒故纵的技巧!
“不错。”他的声音带了些许厌烦,些许冷淡。
“什么?”我回过神来,勉强用几根筋把他说的话和之前串联起来,顿时难以置信,“留着失修的牌匾来砸人?”
“那牌匾是街坊那群女子砸松动的。”那表妹怯怯的走了出来,扭了手,“他们日日堵在门口砸我们家的店。我和表哥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我们也怕砸伤人,但一想整日都是她们在那里,就想若真是掉下来也算报复她们了。她们自作自受。”
仰天哀嚎,为什么老天爷让我出现,让我替那群愤女受罪啊!
“你可知它没砸到那群人,砸的是我!”我泪流满面,哽咽控诉。
一对兄妹齐齐望过来,我立刻露胳膊挽袖子给他们看青紫的杰作。
“我们只是路过打酱油的纯良草民……和那群女人毫无干系。”我泪水涟涟,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们,开始为我的拐人计划做准备,“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见伤不医,见受害者无动于衷……”
“毫无干系?”那男子声音冷的不像样子,带了丝怒意。
那姑娘却立刻拉住了他,眼神制止了一下,转过头望向我,“却不知……小姐想……”
“啊哈!”终于等到这句话,我一下子蹦了起来,“我一不要人情,二不要金钱。只是路过这里想觅点伙计,包吃包住等我友人到来,再一块游山玩水。这家店我挺感兴趣的,让我在这里叨扰你们一段时日吧!”
表兄妹二人不知怎地突然石化了。
我没有注意,却见顾凌脸愈来愈黑,直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