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霜忽道:“飞扬,对不起!”
杨飞愕然道:“玉霜姐,你哪里对不起我?”他心中一紧,暗忖白玉霜莫非与俊哥已珠胎暗结,故有此说?
白玉霜黯然道:“若非我大意使然,让付无忌知道小月的事,她也不会死了。”
杨飞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安慰道:“玉霜姐这么说,那小弟更是罪大恶极,都是小弟连累她,她才……”
白玉霜幽幽道:“希望小月在天之灵,不要怪罪我们。”
二人伤感半天,杨飞又问道:“玉霜姐,小月有个亲生兄弟叫幸小龙,你可见过?”
白玉霜道:“他说他要找他师父学好武功,为姐报仇雪恨,离开长安后便不知去向。”
杨飞道:“他师父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酒丐’元天化,假以时日,想必会有一番出息。”
白玉霜叹道:“他小小年纪,可不要被仇恨蒙蔽心灵,以致做出错事来。”此语又何尝不是说自己?
杨飞愧然道:“小月临终要小弟好好照应她弟弟,可恨小弟现在自身难保,无法照办!”
白玉霜道:“丐帮乃江湖第一大帮,他师父又德高望重,想来会保护好小龙,你不用担心。”
“希望如此!”杨飞心中感慨,推开车窗,外面日薄西山,原来已近黄昏。
白玉霜这几日甚是疲倦,见他不语,便伏首睡去。
晚霞将天际染成一片彤红,万千变幻的云彩辉映着一片银白的大地,向世人展现那令人沉醉的如画风光。
杨飞呆坐若痴,他凝望远方,灵台空明,心神随着天地无限延伸开去,剎那之间,方圆百里的虫呜鸟语,人踪物影,无不尽在他脑中呈现。
天地渐渐暗了下来,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远眺”。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之间,只闻白玉霜焦急的声音疾呼道:“飞扬,你怎么啦?”那声音好似极远,又好似极近。
杨飞身体一震,自那美好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望着泪痕满脸的白玉霜,愕然问道:“玉霜姐,怎么啦?”
白玉霜破涕为笑道:“你方才无声无息,心跳全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杨飞大吃一惊道:“玉霜姐,你不要吓我,我不过看了片刻晚霞。”
“片刻?”白玉霜娇哼一声道:“都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杨飞望着繁星似点的夜空,搔首道:“对不起,玉霜姐,让你受惊,小弟实在,实在……”
白玉霜板起脸道:“你知道就好。”见他可怜兮兮的傻样,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是夜,三人觅了处有水源的小山谷夜宿。
那李老伯年近六旬,不苟言笑,弓背微驼,不时还咳上两声,看起来既老且朽,可那俐落的动作和目中偶尔掠过的敏锐眼神,让杨飞知道此老必是一个武林高手,不敢失了礼数。
车内安营扎帐之物一应俱全,杨飞心怀歉意,干起活来也格外卖力,那副神清气爽,“力大无穷”的样子令白玉霜暗暗称奇:他不是内力尽丧,刚刚还虚弱不堪,连站立还需人搀扶吗?
围着火堆,食过干粮,三人便商议如何露宿。
前两日杨飞昏迷不醒,白玉霜为了照看,便和衣与他一起睡在营帐,由李老伯守候马车。
可是如今杨飞活蹦乱跳,白玉霜哪里还能与他同帐而眠,否则难保这小子不色胆包天,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最后,白玉霜与李老伯换了个位置,睡在马车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