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不尽不实的道:“其实我是身负重伤逃走,到现在才将伤养好!是谁说我死了?”
姚立志道:“那人叫方中翔,是爹手下的的一名千户。”
“方中翔!”杨飞想起那家伙气便不打一处来,若非是他,自己恐怕也不会兵败。
姚立志又道:“更可气的是那姓方的作证说我爹任人唯亲,以至兵败!”
杨飞哼道:“若再让我看到他,必一剑杀了他。”
姚立志道:“这个恐怕如你所愿,姓方的便是此次押解囚车之人,待会你看到他可不要手软。”
“好!”杨飞满口应允,他哪不知道姚立志不安好心,抢劫囚车,再杀朝廷命官,这个罪名可不小,要是被官府逮住,足够将他的脑袋砍上一百次了。
杨飞想起一事,似笑非笑道:“大舅子,为何你仅孤身一人?你的挚友杨云飞呢?你怎么不找他帮忙?”当初姚立志拿姚柳青换阮忆梅的事他可还记忆犹新。
姚立志恨恨道:“别跟提那小子,见我爹失势,便翻脸不认人,而且这个月十八他还要与阮家小姐完婚。”言及此处,不禁狠狠瞪了杨飞一眼,那晚要不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自己与阮忆梅早生米煮成熟饭,哪似现在鸡飞蛋打,一事无成。
其实自姚昭武落罪之后,不光是杨云飞,姚立志那一帮狐朋狗友个个翻脸无情,有人甚至暗下阴手,准备将他拿住送交官府领些赏银,还好他武功了得,逃了出来。
杨飞微微一惊,心想阮宝华不是说过绝不会将阮忆梅许与杨云飞吗?为何食言,罢了,这又不关他的事,操这么多心干什么?他又问:“布政使杨大人呢?他位高权重,与姚大人交情甚深,难道没有出面?”
姚立志道:“有其子便有其父,那姓杨的狗官见我爹被西厂的人拿了,吓得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还下令抄了我家。”他愈说愈是气愤,一掌将房子那张唯一的木桌打了个稀烂。
第七章 劫狱风波
有其子必有其父?杨飞心道恐怕未必,姚昭武是个好官,你这个宝贝儿子为何这般混帐?
姚立志忽然抚胸咳嗽几下,杨飞皱眉道:“你受伤了吗?要不要看大夫?”他倒不是关心姚立志,而是担心劫牢之时姚立志扯他后腿。
姚立志怒瞪他道:“还不是你刚才害的。”自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两粒药丸,和水服下,暗暗运功调息起来。
杨飞干笑道:“这要怪你,那可是你先偷袭我。”望望窗外,已是夕阳斜下,万道霞光自窗口透入,映得房内一片艳红,他心知苏花语二女见到自己久久不归,必然焦急,便道:“大舅子,天色尚早,我先行准备一下,去去就回。”
“不行!”姚立志冷冷道:“在救出我爹之前,你不可离开我。”
“为何不行?我又不是你的囚犯?”杨飞语气一缓,又道:“你可是怕我去报官?姚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又蒙他将青青许配与我,我杨……”还好他口改得快:“梅云飞岂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忘就好,是不是君子你自己心知肚明!”姚立志心想若你这个小混混也称得上君子,那天下人岂非皆是?他自怀中取出一张大纸,摊开桌上,点燃油灯道:“此乃官牢的地形图,是我花了数天功夫方才绘成,反正还有一个多时辰才能动手,不如先熟悉一下。”他本未安好心,没打算将计划和盘托出,让杨飞劫牢之时失手被擒,见杨飞要走,便稍露口风,免得他怀疑。
“何不早说!”杨飞放弃回去之念,走近细细察看。
姚立志家学渊源,对行军绘图颇有一套,杨飞听着他的解说,已然大致明白看守姚昭武的兵力,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牢房四周除去西厂的数十名高手,仅那些官兵便足有三百名之多,就凭他们两个想去劫牢,无异以卵击石,前去送死?心中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姚立志见杨飞稍露惧色,一脸不屑,冷笑道:“怕了吗?”
杨飞有些心虚道:“倒不是怕,只是敌人人多势众,咱们此去,不但救不了姚大人,还白白送了小命,你爹若是知道了,也肯定不会赞成的。”为了小命,只好抬出姚昭武这顶大轿子。
姚立志道:“你且放心,我们又不是去硬碰硬,我早就想好应对之策,我已收买了一个看守牢房的狱卒,他会接应我们,到时我们混进去,再趁机动手。”
杨飞犹豫道:“那人可不可靠?”
姚立志哼道:“我办事,你放心,那狱卒妻儿老小在我手上,由不得他不乖乖听话。”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别伤害无辜。”杨飞心中暗惊,暗道这家伙果然是坏事做尽,所思法子颇是歹毒。
姚立志嘲讽道:“你倒是好心,我依你便是。”
二人又研究了半天,将进入逃走的路线一一说定,这时敲门声起,门外传来一名女子又娇又嗲的声音:“公子,酒菜送来了。”
“酒菜?你叫了酒菜吗?”方才醉酒,杨飞现在脑中仍有些昏昏沉沉,听到这个酒字就有些后怕。
姚立志点了点头,藏起地图,打开房门,对那女子道:“放到桌上。”
那女下扭着蛇腰走了进来,将酒菜在桌上一一摆好,媚笑道:“二位公子独自相处,不觉寂寞吗?要不要奴家和姐妹们相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