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寰豪取出一支玉瓶递与他道:“累杨兄受伤,真是过意不去,这是上好的金创药,还请杨飞敷敷伤口。”
南宫逸送于杨飞的那瓶金创药早已被他用个干净,是以也未推拒,不客气的接过,敷起伤口,南宫燕自然过来帮忙,看得朱寰豪暗暗纳闷,不知他们是何关系?如此亲密。
朱铃芷本欲相助,被朱寰豪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朱寰豪的那些扈从有的受伤不轻,趁此良机,各自疗伤,时而可见几头野狼袭来,未等杨飞出手,便被他们击杀。
朱寰豪所赠金创药虽不及南宫逸的那般奇效,倒也是上品,杨飞敷于伤口,一阵清凉,已无疼痛之感。
过了半晌,朱寰豪仍不见苏花语回来,不由有些担心,再次相询道:“杨兄,尊师到现在还不回来,不知是否有何危险,可要在下前去接应?”
杨飞忙道:“不用,以我师父的武功,虽然杀不光那些野狼,要脱身倒是绰绰有余的。”他虽对苏花语武功信心十足,可她许久不归,心中忧虑,不禁站了起来,翘首以盼。
“杨飞,是不是又在外人面前说为师的坏话了?”苏花语声音传来之时,倩影已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在狼群中厮杀多时,竟连一滴狼血也未溅到衣襟之上,较之狼狈不堪的杨飞,当真有如云泥之别。
杨飞心中一宽,笑嘻嘻道:“徒儿怎敢如此造次?徒儿可是说师父武功盖世,天下无双的,不信师父可以问朱兄?”
朱寰豪连忙施礼道:“在下朱寰豪,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以后前辈但有差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与杨飞平辈论交,是以虽见苏花语年轻,毕竟是杨飞的师父,便尊称前辈。
苏花语哑然失笑道:“朱公子,你这么称呼,真是折煞妾身了,你休听我丈夫胡言乱语,其实妾身年纪比他还小,若蒙不弃,称妾身一声杨夫人吧。”她尚是首次在人前自称杨飞妻子,不禁有些羞涩,只是面蒙白巾,别人瞧不见罢了。
朱氏兄妹望望杨飞,又瞧瞧苏花语,实在有些搞不懂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半晌,朱寰豪才轻声问道:“你们到底是夫妻还是师徒?”心想若两者都是岂非有违伦理。
杨飞连忙解释道:“她是我妻子,只是她武功远较我高,我的武功大多是她所授,平日戏称师父师父的叫得惯了,一时脱口而出,让朱兄见笑了。”
朱寰豪恍然道:“原来如此。”顿了一顿,又问道:“敢问贤伉俪还有南宫姑娘是如何到这里的?”
他此言方毕,南宫燕唯恐应得慢了,拉着杨飞道:“人家也是他妻子,已经不是南宫姑娘了。”
朱寰豪心道原来如此,不禁暗暗羡慕杨飞娶了两个老婆,一个武功高强,另一个却有家世容貌,他见苏花语蒙面,还道她容颜有些不堪入目,若见她真颜,恐怕不是羡慕,而是嫉妒了。
杨飞老脸一红,叱道:“小燕子,干嘛要说这么大声,我又没说你不是我老婆?”
南宫燕娇声道:“你没看到别人误会吗?人家只是解释解释而已。”
朱寰豪哈哈一笑,道:“倒是在下失言了,杨夫人。”
余人尽皆微笑起来,这下却轮到南宫燕不好意思了。
杨飞见南宫燕没有想起他要喊来人爷爷奶奶的戏言,自是绝口不提。
这时那些狼群已然围了上来,只是野兽天性惧火,不敢扑入火墙之中,众人只需添柴加火便可,偶尔有饿得急的,悍不畏死扑来,也被苏花语玉掌一挥,轻描淡写的毙于无形。
杨飞蹲在一具狼尸之畔,见它身上竟无一丝伤痕,不禁暗暗称奇,削下一条狼腿,在火上慢慢灼烤,笑着对避得远远的南宫燕笑道:“小燕子,想吃狼肉吗?为夫烤点给你吃吃。”
南宫燕连连摇头,她闻得血腥之气,已是恶心之极,哪还有胃口吃东西,而且那头野狼不知饿了多长时间,身上连半两肉都没有,如何吃得下去?
杨飞又望向苏花语,她也敬谢不铭,正在大叹没人欣赏他的好手艺时,却闻离他不远的朱铃芷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道:“杨公子,可以烤点给我吃吗?”
第六章 金兰结义
杨飞望了俏脸隐见红潮的朱玲芷一眼,一脸得色,喜笑颜开道:“总算有人欣赏我的手艺,朱姑娘稍等片刻,立马就好,保证你尝到天下最最鲜新美味的野狼肉。”说着,还将狼腿上没剥干净的毛一根根剔去,好不仔细。
本来不屑一顾的南宫燕看得醋意大起,待他烤熟,便道:“杨飞,人家肚子饿了,这条给我。”
杨飞愕然道:“你不是不吃吗?这条狼腿朱家小姐已经预订了,我再帮你烤一条好不好?”
南宫燕娇哼道:“不好,人家就要这条。”
杨飞苦笑道:“小燕子,你这不是故意跟我为难吗?”他哪不知南宫燕是在吃醋,只是这醋吃得太过莫名其妙,自己仅仅瞥了朱玲芷一眼,碰都没碰过她。
“杨公子,既然燕夫人要吃,我让给她好了。”还好朱玲芷知趣的及时退让。
杨飞正好落个顺水人情,将狼腿塞给南宫燕,恶狠狠道:“你要是吃不完别怪你老公我不客气了。”
南宫燕娇哼一声,勉强咬了一口,脸色忽变,“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这次杨飞闪得倒快,未遭池鱼之秧,轻抚着她的香背,苦笑道:“你吃不下也不用硬撑,何苦来哉!”
朱宸濠讶然道:“燕夫人吃坏肚子了吗?”
杨飞道:“这倒不是,她最近经常如此,大概是得了什么怪病?我们被困在这穷山僻壤之中,也没机会给她找大夫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