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明明看到剑尖触到鱼身,偏偏差之毫厘错了过去,刺得久了,杨飞只觉右手酸麻,忽尔想起梅云清来,她若知自己拿她送的宝剑在这里捉鱼,而且连半条都捉不到,只怕更加老大瞧不起自己了,他想得痴了,手中飞云剑漫无目标的向湖中缓缓刺去。
蓦地,杨飞只觉周遭一切似乎皆以千百倍的慢了下来,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他不是用眼去瞧,而是用心去看,去看那湖水的流动、鱼儿的游动、风的拂动,一切都是如此的缓慢,以至于他自信到只需将剑递上去便可刺中那可恶的鱼,便似你眼前不足一丈之处摆了一个大靶子让你用剑去刺,若仍不刺中只能说你睁目如盲了。
杨飞感到自丹田之中涌起一道不受他意念控制的内息,从任脉流入膻中,再转入手太阴心经,到右手后便从掌心劳宫穴注入飞云剑中,这一过程不快不慢,大约用了半盏茶的功夫。
手中飞云剑竟尔透出淡淡紫气,杨飞心中狂喜,暗道莫非自己天纵英才,才练了一个多时辰便神功大成么,不知不觉间将飞云剑朝湖面直直划去。
“轰隆”一声巨响,那湖面竟似被一道数丈无形利斧从中劈开,分作两半,半空中洒下无数瀑雨,那些游鱼大多见势不妙,逃之夭夭,还有几个倒霉蛋躲避不及,被劲力打到,翻白肚皮躺在湖面之上,这皆是杨飞那一剑之威。
杨飞呆呆看着飞云剑,心道难道这便是紫气神功,自己尚只练了第一层便有如此威力,若是练到秘笈上所说的第九层,只需这么一剑挥出,便所向披糜,那岂非天下无敌,还练什么华山、梅花剑法。
杨飞大喜之下,连肚中饥饿都忘得一干二净,一心一意引领丹田内息照刚才那些经脉运行,然后一剑挥出,谁知内力一到劳宫穴便卡在那里,饶是他求爷爷告奶奶死活不流到飞云剑上,他想起刚才情形,心知需将内力运至飞云剑上方可造成刚才之景,便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试验,心想总该有一次成功吧。
他对内息运使之法一窍不通,偏偏故作聪明的乱搞一通,没搞得走火入魔已是万幸。
杨飞每每自丹田引出多少内息,便从散在奇经八脉的那此淡淡内息之中向丹田流入多少内息,故而他在这胡搞乱搞,瞎耗内力,那丹田内息仍不增不减,在丹田之中形成一个漩涡,循环不息。
正在杨飞不断拼命试“剑”,意欲立马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之时,忽远远传来一女子声音:“小姐,你干嘛要来这个地方?”这声音有些耳熟,杨飞顿觉曾在哪听过。
而回话女子的声音更让他魂飞魄散,竟然是他的另一大仇敌,曾被他唬得一椤一椤的李梦柔:“这里有个玉池湖,据说湖水有疗伤奇效,我想来试试。”
杨飞举目望去,仍不见她们人影,而且她们谈话之声若有若无,几不可闻,显是距此颇远,此刻他已无瑕去想自己耳力为何变得如此敏锐,急急将秘笈和穴位图塞到背上包袱中和飞云剑藏在湖畔一蓬灌木中后,悄悄跳入湖中,仅露出头,摒住气息,隐身水草之中。
又闻先前那女子道:“小姐你怎么知道的?”杨飞这才记起,她便是那紫衣侍剑女。
李梦柔道:“我听师父提过,不过这地方极是偏僻,知道之人不多,当年师父他老人家便曾在此疗伤。”她柔美的声音仍有些中气不足,许是内伤未愈之故。
紫衣女道:“小姐何不速回南海,岛中灵药无数,岂非痊愈得更快。”
李梦柔恨恨道:“我这次败得不明不白,若不报此仇便回南海实在心有不甘。”
紫衣女道:“小姐还想去找那梅云清么?”
李梦柔点头道:“从前面那座山翻过去,不到三十里便可看到梅花山庄。”她们声音愈加清晰,显是走得近了。
杨飞闻得李梦柔之言,心头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竟从李梦柔口中得知梅花山庄所在,他恨不能立马飞去找梅云清。
紫衣女道:“原来小姐还想探察敌情。”
李梦柔不知为何叹了口气道:“你们帮我守住四周隘口,我这便到玉池疗伤,千万别让不相干的人闯进来。”
那七名侍剑女齐齐应了一声,四下散了开去。
杨飞想起马上便可看美人沐浴,心儿忍不住扑扑跳了起来。
李梦柔入水之处离杨飞有十丈之遥,她未想在此僻静之处先有人来,加之杨飞摒住气息,藏得颇为隐密,是以并未发觉这湖中尚有别人。
借着皓月光华,杨飞只见一具白玉无瑕的胴体以一个无比优美的姿势倒插入湖水之中,忍悛不住啊了一声,幸而嘴中立时涌入一口湖水,方未发出声来。
李梦柔世居南海,水性极为高明,宛若美人鱼在湖中游得片刻,便轻轻躺在湖面之上随波起伏,显是极为瑕意。
虽在夜空之中,杨飞却瞧得一清二楚,李梦柔体态丰盈,与梅云清纤细全然不同,随波起伏间,肉光致致,杨飞只觉欲火大炽,恨不能扑将上去,就水正法,右手不觉间摸到一条似绳子一般的东西,抓起一瞧,不由吓了一跳,原来是一条水蛇,幸好看来不似有毒,否则将自己咬上一口岂非死得不明不白,冤枉之极。
杨飞心中突起捉狭之意,捏住那水蛇远远向李梦柔身畔掷去。
他掷得颇准,那条拼命挣扎的水蛇恰好落在李梦柔身畔不足一尺之处,李梦柔正在入定之中,虽觉身畔有些异样,却也无瑕理会。
那水蛇受惊得脱,自是想找个地方速速藏起,偏偏旁边有个李梦柔,它只道已至岸边,勿勿爬到李梦柔胸腹之上。
李梦柔只觉有一条软绵绵物事往胸口急速蠕动,哪还顾得上运功疗伤,睁眼瞥去未想竟是一条蛇,她武功虽高,究竟是个女儿家,最惧这些蛇虫之物,若在平时,她尚可一剑杀死,可此刻她身无寸褛,别无长物,大惊之下连轻功都忘使了,只是奋力向岸边游去。
杨飞早知会有此般情形,心中偷笑,可见她竟无意间向自己这边游来,心知被她发现还不生吞活剥,无奈只能深吸口气,将全身皆掩入水中。
李梦柔游到岸边,却未上岸,反伏在岸边轻轻喘息,她疑心忽起:为何那蛇好端端老窝不呆,大老远游到湖心去。
杨飞气憋得久了,再也忍耐不住,心想李梦柔惊吓之后,多半去远,当下浮出水面,刚刚喘了口大气,蓦地和回过头来的李梦柔对个正着。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