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他还很自信,挽初不会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可时洛寒那得意的样子,像是一个又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在这个世上,他在乎的人和事已经很少很少,唯有失去挽初,是他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
他为挽初出红尘,只有挽回她的心,他才会重入红尘。
宋挽初的一颗心始终提着,这梅林四周没有围墙,很容易被发现。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梁屿舟也该死心了。
“我现在是阿兄的未婚妻,轻舟道长请自重!”
宋挽初语气里染上一丝愠怒。
可梁屿舟就像是一堵无法撼动的肉墙,禁锢着他,用他的气息熏染着她。
“阿兄未婚妻”几个字,像是混着冰碴子的冷风,往他的耳朵里灌。
他的五指拢着宋挽初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有无尽的愤怒将要冲破他的血管。
他不想听她说话,低头,狠狠地堵住那对红唇。
宋挽初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男人的吻粗鲁急切,侵夺着她的气息。
时隔一年,他的气息还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身体都有了记忆。
宋挽初拼命地捶打着他,却越来越无力,酒气渡到她的口中,还带着三分药的清苦。
她无声地流泪,梁屿舟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慢慢变得温柔。
他日思夜想,想到快要发疯,她的味道还是那么甜美,令他沉迷。
“不是说不在意我了吗?哭什么?”
男人声线低哑,像是一种蛊惑,“挽初,你尽情地恨我,恼我,实在气不过,就再捅我几刀,我都受着,但是你不能为了摆脱我,就委屈自己成全时洛寒,你不在乎自己的幸福,我在乎。”
高挺的鼻尖,一下一下地蹭着宋挽初的鼻子和脸颊,无限温存。
“梁屿舟,你太高估自己了。你在乎我,紧张我,关心我,这些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就像曾经的我,卑微的爱没有换来你的理解和回应,你卑微的样子,同样让我不屑。”
宋挽初看着他,眸色微凉,泪水洗过的瞳仁,清澈如明镜,倒映着他骤变的脸色。
“不是的……”他喉头发堵,眼尾也跟着红了,“那时的我太自负了,你亲口说出只爱过我,从那以后,我没有一天不是在悔恨中度过……”
宋挽初无情地嗤笑,“谁在乎呢,梁屿舟,我连对你的恨都能放下,还会在乎你几句痛哭流涕的忏悔吗?”
他深情的样子,和曾经的自己,又有什么分别呢。
风水轮流转,可她心里却没有一点痛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