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也是高兴的,她有孕不能饮酒,喝了一杯茶。
不沾酒,思维就格外清晰,她又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发现本该幸福娇羞的挽初,一直在强颜欢笑。
她的笑容端庄,大方,可眼底却深藏一抹悲凉。
宁氏放下茶杯,若有所思。
梁屿舟再次起身,斟满酒,举杯看向宋挽初。
“多谢轻舟道长的祝福,这一杯还是我来替挽初。”
时洛寒微笑着。
终于,他可以从容淡定地面对梁屿舟了。
梁屿舟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唯有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幽深莫测。
“一杯怎么够,贫道陪时公子一醉方休。”
说完,他连饮三杯。
本该是醇香醉人的美酒,进入他的口中,却只剩下了苦涩。
他一口一口地吞下,强行把翻涌在喉头的血腥气压了下去。
时洛寒也不甘示弱,连饮三杯。
酒桌上的气氛,又莫名变得紧张起来。
两人谁也不说话,卯着劲头,你来我往地往嘴里灌酒。
直到桌上的酒壶全部变空。
“够了吗,轻舟道长?”时洛寒的脸色已然泛红。
“阿兄,别再喝了。”
宋挽初轻轻地拽了拽时洛寒的袖子,他本就没什么酒力,一连喝了两三壶,能不能意识清醒地离开饭桌都不好说。
梁屿舟的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整个人像是在冰水里浸过,冒着丝丝的寒气。
一顿饭,宋挽初吃得心头发堵。
时洛寒最终还是没能撑到宴席结束,醉得不省人事。
宋挽初送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楚老太太命厨房送来了醒酒汤,可时洛寒醉得太厉害了,叫都叫不醒,哪里还喝得了醒酒汤?
宋挽初让小厮烧了热水,亲自给他擦脸,擦手。
他虽醉着,睡得沉重,可嘴角始终上扬。
那是胜利的微笑。
宋挽初说服自己,只要阿兄是开心的,这一切就都值了。
……
楚商序怕梁屿舟酒劲上来,路上不安全,特意安排了客房,给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