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寒和她并肩而立,把自己的狐氅解下来,披在宋挽初身上,眼神柔情似水。
“风大,别着凉了。”
宋挽初对他露出清新的笑容。
她本就生得明艳妩媚,金光渡在她的脸上,灿若生莲,仿佛仙女披着霞光,降临人间。
时洛寒一时看呆了。
不远处,还有另一双目光凝视着她。
“阿兄,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她解下腰间的荷包,拎得高高的,在时洛寒眼前晃啊晃。
“这不是你一直贴身带的吗?”时洛寒错愕。
宋挽初微微垂眸,长长的羽睫颤了颤,“我想让阿兄贴身带着。”
一股巨大的狂喜,火山喷发般,冲撞着时洛寒的大脑。
挽初送过他很多东西,宝剑,文房四宝,杯盘茶碟……唯独没有送过贴身之物。
这个绣着如意同心结的荷包代表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挽初在向他表心意。
他等了那么多年,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挽初的回应。
他的手指颤抖着,去接那个荷包。
挽初柔柔一笑:“我帮阿兄系上。”
说着,她弯腰,把荷包系在了时洛寒的腰带上。
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却惹得时洛寒呼吸急促,肌肉紧绷,像是在接受重大考查,一动也不敢动。
时洛寒握住宋挽初的手,收紧,再收紧。
宋挽初没有躲。
梁屿舟就站在不远处,从他的视角看去,宋挽初的头朝时洛寒的肩膀微微倾斜,像是依偎着他。
他亲眼看着挽初为时洛寒系上荷包。
所有人都沉浸在日出的壮观中,只有他被黑暗笼罩。
冷风穿透他的胸口,吹乱他的发,把他脸上的阴沉冷峻,吹得更深了几分。
心中的那头猛兽在咆哮,扭曲,膨胀,快要跳出胸口,把时洛寒撕碎。
把他推下去也好,让他也尝尝堕入万丈深渊的滋味。
“挽初,我们去求个签吧。”
时洛寒的声音顺着冷风灌入他的耳中,梁屿舟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双眸平静如死水。
邱道长已经给不少人解过签了。
都是上上签,连楚月盈也不例外。
邱道长说她一定能得到意中人的回应,碍于楚老太太在场,她没敢和梁屿舟说话,羞答答地瞄了他一眼,红着脸,欢欢喜喜地把心愿笺挂在了古槐树上。
时洛寒和宋挽初也摇了签。
两人竟然同时摇中了下下签。
邱道长拿着二人的签,捋着雪白的胡子,神色凝重。
“二位近期可有成婚的打算?”
时洛寒想起了挽初的承诺,眼底有笑意,“并不急于一时。”
“恕老道直言,宋姑娘似有心结未解开,她命中有一个煞星紧紧跟随,而时公子你的星象又不够亮,遮掩不住煞星的光,也无法将他驱赶,反而会被煞星逐渐逼退。”
邱道长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一边下了结论,“你二人并非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