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语,陪侍在皇上身边,为皇上研磨。
许久,皇上先开了口,“你去查一查,你姑姑近来都和哪些人来往。”
父皇果然疑心了。
太子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父皇看出来了,韩诚之所以敢出现在宋挽初面前,揭露老公爷,就是得到了梁屿川的担保。
梁屿川找的那个有分量的人,便是长公主。
长公主和梁屿川联合,使得宋挽初和梁屿舟决裂。
然后,长公主建议梁屿川封世子。
梁屿川从今往后为长公主效力。
父皇怀疑,长公主能插手封世子这么大的事,还会不会牵扯朝堂其他的事情?
他一开口,就是给太子了便宜行事之权。
太子舒心地想,他再也不用暗地里调查长公主了。
父皇要他查,那就先从俞敬年开始吧。
走出御书房,秋日的阳光灿烂。
太子心情轻盈愉快,忍不住感激梁屿舟。
他留下来的证据,实在是太好用了。
梁屿舟此时已经在南下的船只上了。
秋风寒,吹得船舱呜呜作响,如泣如诉。
周晟捧着一件寝衣进了船舱。
梁屿舟静坐在船舱内,风掀起不小的浪头,船身摇晃,他上身挺直,纹丝不动。
唯有发丝凌乱,扑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出几分落拓。
“主子,船家的婆娘把您的寝衣缝好了。”
梁屿舟接过来,细细地抚摸着寝衣上的文竹刺绣,目色温柔。
“只是这上面的血迹,洗不掉了。”
周晟有些遗憾,这件寝衣是夫人亲手绣出来的,大婚当日,主子欢喜地穿上,去迎接夫人再一次进门。
夫人一剑下去,刺伤了主子的心,也刺穿了这件贴身的寝衣。
梁屿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洗不掉也好。”
这些血迹提醒着他,他对挽初的诸多亏欠,不是流一点血,就能弥补的。
……
梁屿川惴惴不安地跟老公爷回了家。
他前脚刚要迈进门槛,老公爷回头。
那目光凌厉中透着审视,他一害怕,脚又缩了回去。
突然,老公爷扬起胳膊,重重地甩了他两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