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嘉和郡主一左一右地拉住他的胳膊,死命拽着。
“舟儿,别追了,挽初她走得决然,她没有追究咱们国公府的罪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老太太极力劝着。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己的儿子是害死宋恒毅的凶手,自己的孙子还娶了人家的女儿,她帮忙瞒着,老公爷躲着,整个国公府都像是被困在山谷中,头上就是摇摇欲坠的巨石。
真相曝出,悬在头顶的巨石轰然滚落,砸得所有人遍体鳞伤。
挽初那孩子心性纯粹,她从不贪恋富贵,名望和权势,她所做的一切,动机都很纯,为了情。
被欺瞒三年,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爱收回。
嘉和郡主看着梁屿舟陷入疯魔,哭得伤心,又惶恐不安。
“儿啊,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啊!你是国公府世子,你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怎么能为了一点情爱,就失去理智呢?”
梁屿舟拂开她的手,虽不算用力,但也足够把嘉和郡主推开很远,他眼神冷漠,语气却平静得不正常。
“挽初就是我的一切,我争抢到的一切也是为了挽初,她走了,所有的虚名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失血过多的脸,白得近乎透明,他的双眸却很通透,里面的冷漠刺伤了嘉和郡主。
“对不起,母亲,你指望我夺回失去的荣耀和体面,怕是不成了。”
被儿子赤裸裸地揭开小心思,嘉和郡主面上羞臊,可她也是真的心疼。
那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寄托,她没有一日不盼着他好。
可他要抛下一切,只为追逐一个再也不会原谅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怨恨宋挽初,她有理由生气,有理由发作,可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呢?
至少过了今日,她什么都不管就走了,留下一个疯魔的儿子,和外面一众毫不知情的宾客。
大家都还等着他领正妻拜堂,今日他洞房花烛夜,封世子得功名,本该风头无两。
现在成了一堆烂摊子。
梁屿舟不管不顾,继续往门外走。
心口虽疼,可伤口到底不算深。
挽初眷顾他,没舍得下死手。
对他,不是彻底的恨。
他还有机会。
他的手刚碰到门栓。
“砰——”
门被踢开,老公爷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冷风,怒不可遏。
“逆子,国公府岂是你说走就走的?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国公府的体面和名声,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