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怒气裹挟着他,他扬起剑就要去砸那华贵的凤冠。
“阿兄——”一道虚弱的声音阻止了他。
时洛寒转身,脸色僵硬地看着宋挽初。
他跨步上前,按住宋挽初的肩膀,轻晃了几下。
“挽初,你还没有看清吗?你还要嫁给梁屿舟吗?”
宋挽初抿唇不语,凄然垂泪,内心有种无法言喻的沉重。
“他早就知道了,他心虚,怕我查到真相,抹去了所有的线索,如果不是韩诚突然出现,我们一辈子都只能怀疑,永远不会得到公正的答案!”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脆弱的挽初无法承受,时洛寒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语气也放轻缓了,“挽初,梁屿舟口口声声说爱你,可他对你的爱建立在欺骗和谎言之上,这样的爱算什么真爱?他把你扶正,给你求诰命夫人,不过是想用层层枷锁把你套紧,让你一辈子都只能被他玩弄!”
宋挽初茫然地看着他流泪,时洛寒耐心地为她擦泪,等着她的回答。
意识慢慢回归现实,心脏撕裂般的疼痛依旧清晰。
她嗫嚅着双唇,艰难吐字:“明日,我会穿上嫁衣。”
……
国公府迎亲的队伍,正午时分到了祁家。
梁屿舟一袭红袍,玉树临风,脚步匆匆地来到宋挽初的院子。
新娘要由新郎背着上花轿。
梁屿舟太兴奋了,以致于他忽略了祁家上下并不怎么高兴的氛围。
闺房门打开,他心心念念的妻子,端坐在床榻上。
他上前,握住了宋挽初的手。
触感冰凉,他不禁蹙眉,又笑着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紧张?”
那只小手从他的掌中抽出。
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挽初,你怎么了?”
宋挽初缓缓起身,盖头落下,露出一张惊艳绝俗的脸。
梁屿舟怔怔地看着她,却从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欣喜。
他的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碎裂。
“梁屿舟,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面前的男人呼吸一窒,眼神一寸寸地黯淡了下去。
“你都知道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