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爱你?”
气氛寂静的一瞬间,屋子里只有烛火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宋挽初怔愣地望着梁屿舟,他专注地与她对视,神色肃穆认真,全然忘记了流血的伤口。
她的唇角嘲讽地上扬。
以前她多么渴望梁屿舟能回应她的爱,为了得到他的心,她在镜花水月中苦苦追求了三年。
到头来,花凋月落,梁屿舟给她的,只有满身的伤痕。
而现在,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更像是一场没有表演痕迹的伪装。
给她一颗甜枣,用那微不足道的甜,诱惑她继续当那个卑微的贵妾。
“二爷是想骗我,还是想自欺欺人?”
梁屿舟的呼吸陡然一沉,心脏剧烈地颤动起来。
挽初不相信他。
直觉告诉他要立刻解释。
他应该告诉她,七年前的校练场上,他是侯门子弟中,第一个注意到她的。
别的男人惊艳于她精湛的骑术,和明艳动人的身姿,只有他知道,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偷偷在校练场练了大半年的骑马,从马上摔下来无数次,摔疼了还会躲到角落里哭鼻子,哭完继续咬着牙,一点一点地征服了那匹性子很烈的小白马。
他还应该告诉她,他一直记得六年前的承诺,她红着脸,鼓起勇气说要嫁给他,后来他就求了老太太,去宋家提亲。
他更应该告诉她……
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他想说的话如滔天的洪水,快要决堤而出。
可他看到宋挽初嘲讽的眼神,所有的解释都化作了无声。
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
低头,继续包扎伤口。
一只白皙的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纱布。
宋挽初用浸了热水的纱布,擦拭他肩膀和胳膊上的血迹。
她的身子烘托在烛火黄晕的光里,显得温婉而柔和。
“舍不得了?”
梁屿舟心头涌起一丝丝的甜。
他还以为,她只会紧张时洛寒的伤势。
宋挽初冷漠地垂着眼睑,看都不看他,“就算是一只狗受了伤,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梁屿舟刚刚扬起的嘴角又悄然落了下去。
药粉在他的伤口处化开,渗进皮肉,如同密密麻麻的针扎着。
梁屿舟疼得微微蹙眉。
宋挽初视而不见,不算温柔地给纱布打了个结,“阿兄的事,你要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