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初。”梁屿舟快步走到她面前。
握住那双冰冷的手,他不禁深深蹙眉。
“是长公主干的,对吗?”
宋挽初脸色灰白,眼中一片死寂,“俞敬年有本事串通户部设陷阱陷害舅舅,但他的手绝对伸不到大理寺,是长公主。”
她的语气从猜测到肯定,“大理寺是朝廷的最后一片净土,也被长公主安插了细作,她简直,简直就是手眼通天!”
皇上竟然允许长公主公然操控朝廷!
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梁屿舟眉眼沉冷,长公主的最终目的,是要让他听话,乖乖地娶一个她安排的女人。
他要逼自己就范,让国公府与长公主沆瀣一气,对抗太子。
长公主无法从他的身上下手,就盯上了他身边的人。
挽初,是被他连累的。
“眼下虽然证据被毁,但户部的人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证明舅舅违规藏私盐避税,石景禄不可能被一群户部的小官胁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舅舅定罪。
他一大早就封锁了大理寺,这几天会着重清理内奸,证据毁了,我们再找就是了,只是要委屈舅舅在牢狱里多待几天。”
只是多待几天吗?
他们会努力寻找证据,那长公主会不会让人做伪证,给舅舅的罪名定死?
宋挽初的心像是波涛汹涌海面上的一块浮木,随着浪涛起起伏伏,没有着落,凄凄惶惶。
“梁屿舟,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讨厌自己此刻的软弱无能,更讨厌自己在梁屿舟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可是刚刚窥见一丝光亮,就被长公主的黑手无情熄灭,她像是被一只铁手扼住了喉咙,窒息又绝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她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梁屿舟眸中一片阴骘,但面对宋挽初的眼泪,他的目光又柔和了下来。
眼角的泪被他用指腹轻轻拭去,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他不言不语,不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给出任何承诺。
挽初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缥缈的希望。
“不行,我得去看看舅母。”
宋挽初逼着自己振作起来。
她伤心,舅母得知舅舅又要身陷囹圄,还不知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匆匆洗漱了一番,厨房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可宋挽初没有一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