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更应该关心关心你的夫人宋挽初吗?
她的心口才受过重伤,伤及心脉,导致这几年一直气血不足,心口时常闷痛。
这些话已经到了嘴边,但还是被沈玉禾咽了下去。
算了,跟一个眼瞎的人废什么话。
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多嘴。
沈玉禾走后,梁屿舟背靠门框,陷入深思。
嘉和郡主责备他:“你怎么连慧雁的屋子都不进?她心口疼了一宿,可你呢,一整晚都在宋姨娘屋子里没出来!那贱人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至于娇气成这样?”
“母亲,慧雁尚未出阁,我一个成年男子,怎能随意进出她的闺房?”
嘉和郡主被噎得一时语塞。
再次开口,语气没有方才那么强势,“你们俩打小就亲近,再说慧雁早晚都要嫁进来,讲究那么多男女大防,反倒显得你对她生疏了。”
梁屿舟不接她的话,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关的,“是你告诉慧雁,玛瑙串是我送的?”
嘉和郡主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我瞧那正红色寓意好,就送她了,也好让她知晓你的心意。”
“什么心意?”梁屿舟反问。
嘉和郡主被问愣了。
他为俞敬年求情,又千里迢迢接慧雁归京,难道不是喜欢她,想娶她进门?
现在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真是捉摸不透自己儿子的心思。
“慧雁为你取过心头血,落下了心口疼的毛病,你不娶她,如何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回应嘉和郡主的,是梁屿舟的沉默。
“我会照顾好慧雁。”
撂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卧房里,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泣。
俞慧雁咬着嘴唇,不停落泪,失落又委屈。
“姨母,表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还是走吧。”
嘉和郡主上前将人搂在怀里,心疼得不行,“说什么傻话,舟儿不喜欢你,难道喜欢那个狐媚子宋挽初?他只不过是一时被迷惑了,只要你在这长长久久地住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看清自己的心。”
“可宋姨娘有老太太撑腰……”
一提到自己那个威严的婆母,嘉和郡主脸色就不好看了。
真是个老糊涂,国公府门庭高贵,她竟然让舟儿娶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
可这个老太婆的确比自己有话语权,她不松口,慧雁还真不见得能嫁进来。
老太太不是心疼宋挽初吗?但如果那贱人犯了大错,不配留在国公府呢?
嘉和郡主的心思活络起来。
……
梁屿舟走到水韵居门口,周晟和周言已经等在那里了。
“二爷,查出来了,撞了夫人的马车主人是工部员外郎高启德的儿子,高崇明。”
周晟汇报道,“高启德一大早就亲自登门谢罪,还带了厚礼,老爷的意思是不要与人交恶,况且事出意外,他一个五品官的儿子,又跟国公府没什么过节,没那个胆子蓄意撞车。”
屋内,宋挽初已经醒了,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