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觉得扎眼,便将视线移到窗外。
“表哥,我不知道你也在车上,没有打扰你们吧?”
梁屿舟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却将手臂从俞慧雁的臂弯里拿了出来。
“慧雁,这是外面。”
俞慧雁先是一愣,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语气轻快,“多谢表哥提醒,真没想到我离开你三年,这个坏习惯却一直没有改,你以后还是不要对我太好了,要多骂我。”
她的笑容天真而纯真,看上去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却在有意无意间,炫耀着二人的关系有多么亲密。
梁屿舟没再忍心苛责俞慧雁,浅浅勾唇。
那宠溺的眼神,是宋挽初三年间拼尽全力,也从未得到过的奢侈品。
她从心底发出自嘲的笑声。
一路上,俞慧雁仿佛把宋挽初当成了透明人,不停地回忆着她和梁屿舟两小无猜的美好时光。
梁屿舟本就话少,但会很配合地微笑,给予恰当的回应,完全是沉浸在回忆中的幸福模样。
忍受了半个时辰的折磨,宋挽初被聒噪得头疼,忍不住打断了俞慧雁欢快的声音。
“二爷准备什么时候到俞家提亲?”
俞慧雁的笑声戛然而止,梁屿舟凝视她片刻,俊脸浮现怒气。
“又不是去你家提亲,你急什么?”
宋挽初淡淡一笑,“二爷和俞小姐旧梦重圆,好事将近,我也想为二爷的婚事,尽一点绵薄之力。”
她拿着放妾书离开,二人之间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梁屿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企图在她脸上找到说气话的痕迹。
宋挽初却表现得格外平和,宽厚,更有正妻的风范。
“以你现在的身份,还管不了我的婚事。”
梁屿舟语气冰冷,无情地提醒她,认清自己的分量。
在他心里,她始终都是个妾。
妻是要尊重的,所以他会提醒俞慧雁不要在外面与他过分亲密,时时刻刻为她的名声着想。
妾是可以狎昵玩弄的,所以他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毫无顾忌地挑逗她。
宋挽初眼底涌起阵阵酸涩,头侧向窗外,让冷风吹落她眼角的泪。
突然,在她目光所及之处,一辆失控的马车朝她的马车狂奔而来,那车夫眼见马车脱离掌控,干脆跳下马车逃生。
来不及说出一句话,两辆车狠狠撞在一起,车壁裂开,巨大的冲击力将宋挽初的身子弹出车外。
她下意识的,对梁屿舟喊道:“二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