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夏桀!”
夏云深翻滚着一把挥开面前的东西,布军图,烛台,通通滚在地上。帐篷里乱作一团。
夏云深困兽一样凄厉的叫声传出去,外面的将士们,三三两两对望一眼,谁都不敢进去劝阻。
太子这个病,已经半年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每每一犯病的时候,总会不断吼叫着戾帝的名字。
而且此时的太子行止极其暴戾,根本听不进人的劝阻。
“殿下。”
负责传信的小将,一听到夏云深的叫声就觉得大事不妙,可这样的事情,又由不得他做主,就连军师都头疼,说是要来请示太子。
夏云深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自己的痛楚,沉凝道:“什么事!”
“禀告太子,戾帝,派人将太子妃送过来了,说是今日嫡长子生辰,饶了,饶了太子妃的一条性命。”
因为华云清的位分未被废除,所以那小将还未改口。
“她算什么太子妃!”
夏云深咆哮一声,气的浑身发抖。怒火和疼痛折磨的他几欲癫狂!
夏桀,居然还没有杀了华云清,居然还选在这个时候把华云清送来回来!
那个贱人,对她下了那么多次手,为什么夏桀不下手除掉,就因为这个贱人还有一份用处。
送回来,他不收,此时他还需要依仗的华家就会心生不满,动摇军心,他若收了,就坐实了当初是他派华云清去向龙裔动手的事实!
即使他公布的檄文上说她是妖姬,夏桀是戾帝,可在还未发布檄文之前,就先向皇子动手!
夏桀,你果真是好算计,不管我怎么选,你都可以得逞!
好,好,好!
既然你要用华云清这个贱人,你不愿意为她出这口气,我便让你算计一次又何妨,我就去杀了华云清这个贱人,我倒要看看华家到底敢不敢反!
夏云深提着剑,刷的从帐篷冲出去,揪住报信小将的领口,恶狠狠的逼问,“人呢。”
小将腿下哆嗦,怯怯道:“在营外。”
夏云深面上是一片深沉的冰冷,他冷笑一声,径自冲了出去,当看到外面那一辆马车时,他的剑,已经凝聚了十足的剑气,只待划下,就可以彻底终结那个带给他生命中无数耻辱,最后有自作主张坏他大事的女人性命。
剑未落,一道身影却已经挡在了他的剑前。
夏云深眉眼不抬,恍若一个地府窜出来的杀神。
“师傅,让开!”
青山居士满面沉沉。
“深儿,你疯了,你不管是将人送到华家那边,还是暂时留下,安置的远远的都可,但你绝不能在众人面前斩杀了她!”
青山居士刻意压低声音,手已经按上了夏云深的剑柄,脸上是勃然的怒气!
他一手带大教养出来的孩子,怎能大业未成,就如此感情用事!
“我为何不能杀了她!”
“杀了她,你如何向华家交代!”
“这个时候动摇军心,你是要让你娘在地下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