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非同儿戏的闹剧,全都为了一人。
沈境不自禁望向跪在车窗边观望的那人,双眼微眯……
面皮还是那样白。
“哎噢!”
冷不防,高涉丢下手里的文书,站起身一步踩过去揪着珀希的衣领将他拉扯入自己怀里——
“你?!”珀希倏地翻身,怒视皇帝:“我在看街上!”
还是那样倔——沈境自在心里揣测。
“哼!”高涉轻蔑一笑。“你看街上?再探出些,就是街上的人来看你了!”
“?!”珀希愕然,随即明了,颓丧地垂下头,盘腿坐在皇帝身边。不会儿,也像沈境似的,瞌睡上来,一头歪在那肩头;对方感知到,转头极隐匿地笑一眼,抬手轻抚其面。
“呼……”珀希半醒着轻笑一声,干脆躺下,头枕在他腿上睡起来。
捋捋那头金黄的短发,高涉对沈境无奈地抬抬嘴角。
沈境赧然低头:这样算什么?是缺憾,也是成全。
忍不住又打个哈欠,却没有方才那样窘迫,偷眼瞄到那惬意酣睡的小子,难以忽略地艳羡。
* * *
但愿我的行为没有引起首席助理先生的不快,我是说刚才跟他的皇帝陛下起的争执——要学会“礼数”没有那么容易。
我现在躺下睡觉是不想像个摆设似的引起彼此尴尬,他们讨论的是这个国家的重大事件。我那位堪称独裁者的情人在处理这些时总是一副严肃冷漠的面孔——那很酷,布什先生跟他比起来就像中美洲移民来的清洁工。
真正的皇帝。
又想笑了。
我们从海边回到“京城”用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据说还算是不错的速度了——为了方便赶路,颜尚昕他们都没有跟我们同行。他的工作非常重要,简直丝毫不能耽搁;不想估算他为我牺牲的那些,那带给我的优越感不比负罪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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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会跟我卖艺,如果我不回宫里?”不知那条神经短路,我居然问了他这样的问题——一出口就后悔了。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
紧张。
“不。”
心脏挤成一团砸向地面……
“嗯?!”不,在它落地之前,还收缩了一下——我被抱紧了。
“我打了个赌,”他像那样亲昵的吻我耳朵。“倘若十日之内……劝不得你回来。”
“嗯……什么?”比起结果,我更关心现状。
“就将你绑了回去!”
“噢!”
……
嗯,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抓抓耳朵——该死的,他那时咬得真重!
一只手伸过来为我挠那里,我偷偷用指尖去摸他的手指背。
“还装什么?快起来!”
“Huh?!”那只手忽然逃开,朝我脸上轻拍。
“往前头看!”他坐到车厢门前,一手将帘子托起(助理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刚刚产生的小小恼火被那个方框里的画面彻底击退——
门,难以想象的巨大。电影里的场景道具跟它比起来就像脆弱的瓦楞纸。
哎,要被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