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他们之间现在的距离,房间并不小,但各种家具都塞满了屋子,于是看上去便不怎么大了,而她站立的位置永远是离他最远的距离,这种无意识的反应,显然呈现出她最真实的感受。
她垂下头,“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就好陌生,一点记忆都没有,却突然被告知是我的丈夫。”
江易琛冲她招招手,纪柏灵犹豫了几秒,还是向他走了过去。他早已经坐了起来,当她走过来时,他拍拍床,示意她也坐下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立即伸出手去掐她的脖子,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她大惊失色,却没有发出声。
他靠近她,“就是这样的感觉,你害怕我,就像我会突然这样掐死你一般。”他松开手,“但其实我不会,所以不用这样担心。”
“我……”她完全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
“嗯,你没有那么想,都是我猜的,大概我猜错了。”
这时纪柏灵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有些冲动的感觉了,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干干脆脆的问他想做什么,他要什么,直接给她来个痛快。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不要,有一丝出路就不要做最坏的打算。
江易琛把身体移到另一边,自己躺下,“睡吧!”
他真的睡了,纪柏灵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了。这一刻,她内心的害怕和忐忑突然得到了平复,她也躺在床上,靠在最边缘的地方,这种感觉,像不像是与狼共枕,可她竟然真的得到了短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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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柏灵整个晚上做了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梦,还有很多熟悉的人,她梦到自己和原本并不要好的小学同学在玩闹还一起抄袭英语作业,在英语考试时她不会做题,想抄别人的,但同一个卷子,每个同学的字体大小和题目竟然不同,她不知道该找谁抄,就在不知道的时候铃声响了,让大家交卷子,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卷子一片空白。毫无意义的梦,梦中没有江易琛,也没有蒋柏川,连她的家人都没有,可她就是反反复复的做着那些怪异到不可思议的梦。
醒来的那刻,她看到了天花板,知道自己还在自己的房间,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她有过自我幻想的梦,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了那间特殊的屋子,然后手都被铐住了,而真实的世界中,什么都没有。
她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间,从二楼走到楼下。她转了几圈,这才发现一直不见邱玲的身影,她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母亲,她有些着急,开始喊着邱玲,但没有回应。
江易琛从院子外面走进来,“她走了,和我打过招呼。”
他简单的说了邱玲的情况,纪柏灵脸色白了白,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邱玲走了,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只有他们两个,这是多让人害怕的事实,“她……她有没有说什么?”
江易琛摇头,过了几秒又想起了什么,“她让我照顾你,对你有耐心些。”
纪柏灵咬咬唇,也不说话,她坐到沙发上,不知道在生谁的闷气。
江易琛没有理会她,自己上楼,过了一两个小时才走了下来。他下楼后,就直接走进了厨房,昨天的菜还剩很多,完全能满足他们今天的食物需求。江易琛在厨房里捣鼓着,声响有些大,好像对厨房极为的陌生。
厨房传来大大小小又很诡异的声音后,纪柏灵终于没有忍住,走了进去。她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原本想走出去,想起了什么,就留在厨房不动了。
江易琛看到她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把手中的东西都放下,“你来吧!”
纪柏灵没有拒绝,自己亲自上阵。
江易琛也站在她背后没有动。
纪柏灵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意味,他们都互相不信任,都牢牢的记住了他当时是怎么被她下药然后被关了三年,她记得,于是害怕他用同样的方法对付自己,他也记得,于是也防止她再次使用这一招。
纪柏灵只做了自己吃饭的分量,然后把厨房交给他,既然都只信任自己,那么久自己负责自己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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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纪柏灵就待在房间里,大概是心中有着郁气,她什么都看不进去,于是走出房间,向楼顶走去。
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楼顶有着轻柔的风,洋溢在明媚的阳光下,有着些许的温柔感。她站在栏杆前,竟然扑捉到了江易琛的身影,他竟然还在,而不是去了公司,刚才明明听到了引擎声。
江易琛站在她之前开垦出来的花地边,那是一片深绿色的花枝,花已经凋落了,剩下一大片略显萧条的腐花,而枝头上,三两朵还未枯萎的花朵又红艳艳的盛放着。他看了一会儿,走进了土里,走到那朵开放正艳的花朵前,摘下花朵,放到了自己的鼻端前。
纪柏灵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然后根据他的动作猜测他在做些什么。真奇怪,这个她猜测的动作里,她竟然觉得他做出这个动作时,表情会很虔诚。不是对自然,不是单纯的对这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