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时候,他让伺候的小丫鬟将老鸨唤了来,想打探一些情况,谁知,老鸨来了之后,没等他切入正题,就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
白水将桌上的东西转了转,正了过来,上面写了‘白水白公子亲收’几个大字。
“这是唐姑娘给公子留的信,昨日事情繁忙,差点将这茬给忘了。”
老鸨笑眯眯的说着,扑了厚厚的粉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凌晨时她曾伤心落泪过的痕迹,只是若仔细观察,就可见到她转动的眼珠中,掺了些许血丝。
白水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落到信上,面上生出几分厌恶。
“多谢妈妈转达了,这信,我收下了。”
随意将信封塞进怀里,根本没有一点要打开看的打算,老鸨也不在意,毕竟她只是个送信的,送到就好,至于收信人看不看,就不关她的事了。
“那就不打扰公子了,先行告退。”
老鸨起身要走,白水忙出声唤道:“且慢,妈妈,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公子请讲。”老鸨回身,十分客气的应着。
“就是……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打开门,看到几个人抬着夕月姑娘……”
老鸨脸色一变。
“我想知道,夕月姑娘是怎么死的呢?”
白水一面说着,一面认真观察着老鸨的神色变化。
而老鸨阴沉晦暗的表情也仅仅只持续了一瞬。
随即重新挂上亲近中不乏讨好的笑容,道:“公子怕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了罢,毕竟昨日我还见着公子是被人抬进来的呢,身弱体虚,应多加休息才是。”
言外之意,无外乎告诉白水,她救了他一次,看在这个的面子上,就不要对这件事多加追究了。
她不想让他管,亦不能让他管。
白水何等聪明的人,看到老鸨强颜欢笑的眉宇间隐透着几分为难和忧惧,沉默少顷,终究没忍心再穷追不舍的问下去。
不过,邪不胜正,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害的人越多,给自己挖下的火坑,就越深。
???
且说笑语这边,在马车里颠簸了一整天,到了天黑时,终于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了。
笑语瘫软在马车里,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颠散了架,玛蛋,还以为坐马车会很舒服,结果……舒服个毛啊!
屁|股上那么多肉,都没起到减震作用,直接麻掉了好吗!
“姑娘,咱们就在这儿歇一晚吧!”外面传来车夫的喊声。
“好!”
笑语有气无力的吼了句,就一头栽在小包袱上,侧躺着不想再动弹了。
临走时白水给她准备了不少干粮,水壶里也灌满了水,但她此时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在稳稳当当的环境里,好好的做一个不晃荡的梦。
却不知,贪图小便宜的车夫,居然将马车驾到了阴气森森的阴山上,只为了少走几天的路!
这世上总有人为了钱不要命,车夫固然也怕,但一想到车里还有个姑娘呢,好歹也算有个伴了,心里顿时就踏实许多。
而且,这姑娘随身带着桃木剑一类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道士之流,那他就更用不着提心吊胆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车夫将马在路旁的树上拴好,将灯笼在马车上系挂好,就安心的靠在马车上,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很快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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