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活得太长命了吗。
这些年在弟弟不断嘀咕下,对舅舅家当初鼓动自己争位已有所埋怨的安王,在这刻可算是真正意识到弟弟比自己看得明白了。
就舅舅这样看不清形势,对自身处境都认知不足的人,他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们睿智到无所不能。
安王萎靡了神色,“母妃,舅舅他们犯的大错证据确凿,如何能饶恕得了。”
他刚求天子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女匪网开一面,现在又要求天子对造谣生事鼓动灾民暴动的舅舅网开一面。
他没那个脸啊!
宁王更是一声不响。
自作孽不可活,天要下雨人要死,拦不住。
江太妃见两个儿子都不愿为她母家出头,气恼又心急。
但天子没等她跪到自己面前又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就让两位皇叔赶紧把人带走。
“你们母子相聚有话回去说,这里是御书房,议政重地,不可妨碍。”
这话已经明显透露出厌烦,宁王连忙对他哥使了个眼色。
两兄弟默契的架起自己的母妃,劝说着离开了御书房。
天子看着殿门口啧啧两声:“剿匪剿出两个多情种来了。”
他摇摇头,继续批折子。
但批复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
可见心情多少受了些影响。
慕玄月用余光看了弟弟一会,敛下眼神。
女鞑子和女贼匪完全没有可比性。
那女鞑子残杀了大雍多少将士,无论她因为什么放过了弟弟,大雍都不可能容下她。
该杀当杀,但女匪可以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内外之敌,不能等同之。
弟弟的立场虽然坚定,但那些经历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情绪影响,她并不清楚。
偶尔问一句,弟弟都是打马虎眼的支吾过去。
她就知道他不愿再提及那段经历。
幸好弟弟重返西北时,朱槿在场,让他平安无事。
慕玄月庆幸的勾了勾唇,这才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