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早被人收干净,陆韶放她躺回床,一手脱了她的鞋观察伤口。
还是磨的出血了,解脱履也不顶用。
他坐到凳子上,卷起裙摆,将那条细腿搭过来,姬姮咬着牙想收腿,他按住道,“别动。”
姬姮紧合着眸,将怨气摁回心底。
他们一坐一躺,陆韶拂水洗干净血迹,放那只脚搭腿上,重新给她上药。
韩凝月便是这时进的屋,她站在隔门前,一眼见姬姮侧卧在床畔,陆韶手握着她的脚在上药,那脚生的特别秀气,被陆韶一手托好,正正合适,脚腕上还戴着细链,更衬的那脚踝纤细。
这样好看的脚被他捏着,仿佛也使不上力挣扎,又似乎安于现状,任他抓手里不放。
他们分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可韩凝月这么看着,不禁就一脸火烧。
她匆促揉两下脸,敲了敲隔门道,“我,我能进来吗?”
陆韶轻轻将小足放进被褥,竖起枕头,扶着姬姮的头靠好,姬姮注视着他,脸上已然没了血色。
陆韶冲她勾唇,“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他走到桌边斟茶,“让韩小姐久等,殿下正想见你,你们倒是能一块说说话。”
韩凝月局促的挪到桌边,冲床上的姬姮弯腰行礼。
姬姮冲她抬了抬手,她才敢挪到床前,小声道,“我是为女科过来的……”
姬姮掀一下眼,望向陆韶。
陆韶端来茶水给韩凝月,微笑道,“是为殿下发的倡议文而来?”
姬姮定定瞪着他,她还记得他先时说过的,六皇姐想在倡议文里加她的名字,他拒绝了。
是骗她的。
陆韶随她看,搬来椅子让韩凝月坐下,韩凝月点点头道,“殿下和六殿下这封倡议文一经发出,就在市坊间引起轩然大波,那些书生自发写出了罪女论,罗列了女子的数道罪责,引得许多男人认同……”
这很不妙,大魏还是男主外女主内的习俗,这些男人若真信了罪女论,回去后必定会对妻女仇视,女人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姬姮回过神,厌烦道,“他们也好意思写罪女论,本宫还想给他们按一个罪男诏。”
她其实没有概念,只觉得男人恶心不要脸,真要她去写,指定也写不出来几条罪证。
陆韶扬眉笑起,“不然就出一个罪男诏,也好好讨伐一下这些臭男人。”
“不过得换个形式,不能骂的太明显。”
韩凝月有些激动,但难免不好意思道,“您,您……”
陆韶冲她勾唇,“韩小姐想什么呢,咱家是太监,跟臭男人可不沾边儿。”
韩凝月登时松一口气,兴奋的结巴,“我,我是想写的,但我只知道他们吃喝嫖赌,贪慕虚荣。”
男人最了解男人。
陆韶摆手,“这个简单,咱家教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