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你们喝,我还是看着沙漏吧。”
更夫:“你吃了什么,这样饱。”
鹦鹉:“对门马老板的豆浆油条啊。”
更夫:“哦,天下第一恶人。”
狩猎神:“你说什么,天下第一恶人?”
更夫:“是啊,马老板的爷爷,就是天下第一恶人,他家门头的横匾,不是写着吗。”
狩猎神:“横匾我是见着了,就是上面黑糊糊的,看不清楚字迹。”
更夫:“上面写的,就是天下第一恶人六个字。”
鹦鹉捞着衣袖,“有多恶,看我去收拾他。”
更夫笑道:“小兄弟,人家不是武恶,是文恶。”
狩猎神:“文恶,这是怎么说?”
更夫:“马老板的爷爷,是个讼师,帮人打官司,十有九赢,连官府也畏他三分。后来新一任府台大人上任,不相信马讼师有多厉害,就把马讼师传到衙门里,对他说,现在我让你告一个人,告倒了,我请你喝豆浆油条,告不倒,看我怎么收拾你!”
鹦鹉:“告谁、告谁?”
更夫:“大人说,就告我府台本人!”
鹦鹉:“啊,这不是出难题刁难人吗。”
更夫:“可马讼师不愧是马讼师,眼都不眨就叫笔墨伺候!”
狩猎神:“还真告?”
更夫:“笔墨来了,马讼师抓起笔,刷刷刷就写起来,刚刚写了两行字,府台大人就忙叫停停停,别写了,再写下去,我还真要让你告倒了。”
狩猎神:“写了啥,连府台大人也怕了?”
更夫:“状纸上写着,大人树大根深,吃尽广西浮泥。”
狩猎神听了大笑。
鹦鹉:“啥意思、啥意思?”
更夫:“就是搜刮民财、铲地皮呗!”
狩猎神:“厉害、厉害,果然厉害。”
更夫:“所以府台大人只好乖乖放他走了,可心里不服气呀,眉头一皱,心上一计,就制了天下第一恶人那块匾送给马讼师,弄得马讼师也是哭笑不得。”
狩猎神:“到底是官场老手。”
更夫:“马讼师得罪的人多了,所以就告诫子孙,别干讼师这一行了,干点别的吧。干别的又没手艺,所以就卖起豆浆油条来啦。”
鹦鹉:“卖豆浆油条也好啊,好吃。”
更夫:“做生意就要讲人和,和气生财嘛,可门头上挂着一块天下第一恶人的匾额,谁敢去吃豆浆、油条啊。”
鹦鹉:“取了去不就得了。”
更夫:“官府送的匾,你一个小小老百姓敢自作主张取掉吗。”
鹦鹉:“那怎么办?”
更夫:“所以马老板就搬到门口炸油条,让油烟把那匾额熏黑去,让别人看不清楚字了,生意才慢慢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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