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颠颠儿的,快活得很。
&esp;&esp;齐观南就想,她如此单纯,也幸而被自己利用。若是换个人来,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esp;&esp;等回到王府,他请了会说哑语的人来,把阿萝今日的手势按着记忆大概比划了一遍,低沉着声音问,“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他脸上没有笑意,会哑语的人就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说错了,好在这手势简单得很,立马道:“小人看明白了。”
&esp;&esp;“这是说——”
&esp;&esp;“——种花呢,殿下。”
&esp;&esp;“——我在为你种花。”
&esp;&esp;齐观南闻言,眸子里露出些诧异。他记得很清楚,阿萝不是这样说的。
&esp;&esp;他问,“你确定没说错?”
&esp;&esp;那人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王爷,小人不敢说谎啊,句句属实!”
&esp;&esp;齐观南默了半响,突然笑了笑。
&esp;&esp;好嘛,也不是一个特别单纯的小姑娘,还是会说谎的。
&esp;&esp;他摆摆手让人下去,而后坐在窗前沉思。
&esp;&esp;他想,事情到现在,已然明朗起来。若是梦境是灯谜,那阿萝就是谜底,若梦境是一把锁,那阿萝就是钥匙。
&esp;&esp;所以,当他晚上梦见了一幕新梦境,当他在梦里没有再插着一把刀,而是活生生一个人,穿着蜀州那边样式的衣裳,抱着一只猫站在游廊之下时,他没有再惶恐和不安,而是立马想到了阿萝。
&esp;&esp;那只梦境里的猫也好找。他袖子——这一日,只有他受伤害了。
&esp;&esp;曲陵有九个岭,岭岭相连,易守难攻。折思之身为皇帝一手提拔的心腹,官称便是九岭提督,位同一品侯,可见皇帝对他的重视。
&esp;&esp;——至于为什么是位同而不是直接被封一品侯,则是皇帝一直觉得自己要死了,想把这般封侯拜相的恩典留给太子。
&esp;&esp;但皇帝是个好皇帝,虽然压了侯爵之位,却给足了里子,折思之平日里的厚赏是独一份,分得的府院也是按照公侯之家的礼制给的,占地极广。
&esp;&esp;于是,当冯氏领着齐观南和小太子从后院往前院去的时候,便恨不得脚底生风,结束这见不到底的游廊之路。
&esp;&esp;不知怎么的,安王爷虽然脾气温和,但她总觉得怵得慌。
&esp;&esp;好在他对阿萝实在是喜爱,前日送了紫藤萝种子,今日又送了猫来。
&esp;&esp;否则,她也不敢让阿萝与他这般亲近。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往后面一看,只见阿萝正抱着猫哒哒的走在安王旁边,一会抬头看看安王,一会低头看看猫,十分欢喜的模样。
&esp;&esp;好吧,这丫头比她有出息。
&esp;&esp;冯氏又转身继续带路。
&esp;&esp;如今还是上午,未到午时,丈夫带着冠玉寰玉在郊外练兵,并未着家,安王一来,自然得她招待——折老夫人本来要撸起袖子来伺候的,被冯氏以失仪会影响丈夫官途给恐吓回去了。
&esp;&esp;老夫人只好抱着折琬玉待在屋子里不出门。
&esp;&esp;所以此刻,她要顾着的只有阿萝一个人不出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