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乔心下骇极,他反应过来之后,折身欲逃,可翁长林如何能给他机会?
只见一道寒芒闪过,还未等宋思乔反应过来,那锋利的剑已从后而来,顷刻间便洞穿了他的心脏。
他低下头,愣愣地看着伤口之上,血汩汩而出。
翁长林毫不犹豫地抽出剑。
宋思乔闷哼一声,他抬手捂住伤口,膝盖一软便已跪倒在地,唇齿间已满是血:“为…为什么?”
那道坚定的声音从后而来:“他是皎皎君子,尔等小人还是别脏了他的剑了。”
宋思乔软倒在雨中,血水渐渐被大雨冲刷殆尽。
……
而厢房之中,荣成帝一口气哽在喉间,他对明砚舟怒目而视:“你此番行径可是在威胁朕?”
“谈不上威胁,不过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明砚舟抬起眼:“您明知青州一案有异,却只想着自己的声名之上粘不得尘埃,可曾想过我的老师?他所行之事忠勇,身后名却污了个彻底,这公平吗?”
荣成帝双手撑在桌案之上,面色骤然涨红:“朕已答应你回京彻查,你为何就是不肯退一步?罪己诏,你可知罪己诏是什么?”
明砚舟淡淡地审视着他的神情,半晌后沉声道:“陛下,我如今已不敢信您口中之言。”
荣成帝闻言浑身一凛,身子竟隐隐发起抖来。
明德忙抬手搀扶,眼中并无焦急之色。
一支烛火已要燃尽,明砚舟不错眼地瞧着即将成灰的蜡炬,并不开口。
堂下气氛僵硬,左景岳几次想从中打圆场,却不敢出声。
柳青河闭着眼,胸口不断起伏着,嘴角一抹笑意轻蔑。
荣成帝发丝已有些凌乱,他也不管,只哑声道:“食君之禄,理应忠君之事,你既任殿前司指挥使,在其位却不谋其政,真当朕不敢罢免你吗?须知你殿前司那两名副使,可是对你这个位置垂涎已久!”
明砚舟闻言挑了挑眉,他负了一只手在身后,面上神情似笑非笑:“求之不得!那今夜诸位的生死,便再与我无关。”
他说完,携着容昭便欲转身离去。
荣成帝倏然便瞪大了眼,他眼睁睁地瞧着二人行至门口,明砚舟抬手拉开门,狂风顿时鼓起他所着官袍的衣袖。
甲胄从中露出一截。
外面风雨极大,闪电划过天幕,将二人的身影照亮。
荣成帝瞧着明砚舟未曾回头,心下早已骇然,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明德余光中见他神情中含着数分惊惧,不由轻声道:“父皇,如今事态紧急,若外头贼人真是突厥人,我大胤与之交过手的将领便只有不逾一个,有他在,今夜才有胜算!儿臣无能,不能为您分忧,但……”
他抬眼瞧了瞧荣成帝的面色,这才接着道:“您不如先应下他,待危机解除,再图以后!”
荣成帝许久未曾反应过来,他眼中只见明砚舟撑起一把油纸伞,随后将容昭纳入伞下,二人并肩朝外行去。
随着厮杀之声越来越近,他心中已然惊惧非常,半晌后闭了闭眼,仍是妥协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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