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哥叹了口气,嘴唇几度嗫嚅,似是在组织语言。
“不知道你对目前的情况了解多少,我就从头开始说。”
这般说着,发哥起身,走至一旁冲了两杯茶水,又重新坐下,斟酌着开了口。
“咱们白山县的黑市,现在是有两股势力,城北汤健明,城南就是我们这一伙人。
但再往前推个四五年,整个白山县,就没谁听过汤健明这号人。
就四年前胡彬那家伙上任,汤健明才冒头。
因为背后关系硬,就这几年功夫,就赶上我们十几年经营了。”
发哥说到这顿了顿,有些惆怅。
李南山闻言挑眉,好奇道:“十几年?”
发哥点点头:“我手上这些事,是从我爹手里接过来的。说是黑市,其实不过是近几年主要干这事儿,要是再之前,更乱。”
“你看到的,那小院里摆着买卖东西,都是小意思,赚不到多少钱。
我们这一行,主要就是靠关系,赚差价,政府的,从指标里挖出来,然后分成。
外地的,大货车拉过来,或者有什么稀罕东西,悄悄卖给那些有钱人。
还有就是一些散货,聚起来也不算少。
除了这三种,还有最狠的……就是走私。”
李南山闻言,倏的站起身,满脸震惊,压低声音:“哥,你们还干这档子事?这可得吃花生米啊!”
发哥无所谓的摆摆手,古怪的看了李南山一眼:“我啥时候说我们干这事儿?”
李南山松了口气,重新坐下:“这事儿可不小,哥你可别瞒我。”
“瞒你干啥,你又不是条子。”
发哥说着,从怀里摸出包烟,抖出一根自顾自点上,又将一整包放在李南山面前,继续道:
“汤健明关系硬,胡彬地位也高,就没过得了一年,政府那边的路子我们就走不通了。
但好在,这么些年,那些师傅、买家卖家,都认我们,所以也不算太差。
分庭抗礼嘛,你管城北,我管城南,相安无事,也都有的赚,日子也滋润。
但人家不满意,一直暗搓搓抢货源,挖我们的路子。
一直到上个月。”
说到这,李南山知道,重点来了。
下意识竖起耳朵认真听。
“那天晚上我们是去接一批货,也不算多大,一千来斤小麦,外加两头猪,和一些七零八碎的。
我他娘就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那北边砰的一声,就冒火星子了。”
发哥说着,神色很是气愤,又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猛的一拍桌子:
“他娘的汤健明就不是个东西,一声不吭就开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