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南山兄弟!”
杨干事看见李南山的瞬间很是惊喜,扶着肚子笑眯眯的从桌子里头绕出来,“这次又带啥好东西了?”
随即又凑近小声问道:“上次哥拜托你的事儿,有眉目了不?”
“不是就搁这儿了吗?刚打着,马不停蹄就给杨哥送来了,我还怕杨哥你不要了呢。”
李南山笑着拍了拍麻袋,手臂用力将麻袋从箭头取下来,打开袋口,狼獾脑袋清楚出现在杨干事眼前。
“要要!怎么不要?弟弟你可真是老哥的福星!”
杨干事直点头,笑得合不拢嘴,看李南山愈发顺眼,也不多说什么,东西一收牌子一挂招呼着李南山就往外走。
“哥哥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跟哥回家一趟,哥给你拿钱。”
代收点自然不缺钱,但那是公家的,他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自然不会在这点小事上给人递把柄。
就在前阵,他们厂长家老小子贪玩玩火被烫伤了。
老来得子,平日里就宝贝得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这一下烫伤一大片着急得不得了。
杨干事本就盯着那副主任的位置,得知了这事儿就动了心思。
獾子油不仅治烫伤,还能祛疤,拿这去送礼,厂长高兴,他这副主任不就稳了吗?
杨干事心思透,几次交道打下来就知道李南山是个打猎好手,说好的双倍就是双倍,没有半分废话,大致检查了一番后掏出450块递给李南山。
李南山也没点,接过钱就塞进兜里,“杨哥,有啥需要就交代,你开口,老虎豹子我都给你打来。”
杨干事乐呵呵应了声,道:“哥还得回去熬獾子油,就不留你了,下次哥哥招待你吃国营饭店。”
这就是赶人了,李南山点头,招呼了一声骑着车就走。
现在天色还早,李南山没急着往家赶,又去了趟黑市,找发哥叙了个旧,换了收音机缝纫机的购买券,买了两包糖。
等从黑市出来,李南山又骑着车往程二柱的小牌馆赶去。
上次让程二柱盯着李德良,这小子胸口拍的砰砰响,却这么久没动静,李南山觉着要去给他紧紧皮。
从这走到城北小牌馆得不少功夫,可骑车就快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牌馆门口。
李南山也没敲门,抬脚一踹大摇大摆就往里走。
“程二柱,滚出来!”
“他娘那个王……忘记敲门了,原来是南山爷爷,爷你来嘎哈啊?”
程二柱气势汹汹从里屋冲出来,嘴里叫嚣着,话头却在看见李南山的瞬间拐了个弯,脸上带着讪笑。
“别废话,上次交代你的事儿,你就是这么办的?这么些天没动静?”
李南山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语气平静,手中上下抛着小刀,淡淡瞅着程二柱。
程二柱咽了口唾沫,手上腿上刚好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却怎么也想不到李南山说的是什么事,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开口:
“爷,啥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