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天上就下起了大雪,到现在雪也没停。
狼皮帽子靴子还没做好,李南山家里穷,自然穿不起靰鞡鞋,脚下这双普通的棉布鞋还是胡桂芬去年做的。
鞋里塞了乌拉草,用作防寒。
但即使这样,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鞋子浸湿后,那脚也冻得像冰块一样。
“山哥,这天可真冷啊,咱们就不该这个天上山,还下着雪呢。”
狗剩双手捧着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瞪大眼睛往四周望去:“也是点背,好几天了,连根兔子毛都没捞着。”
李南山背着枪头也不回的朝前走:“雪小,估计等会儿就停了。”
要真是下大雪,谁还往山里跑?
事实证明,李南山说的没错,到了中午的时候,这雪还真就停了。
两人转悠了半上午没啥收获,难免有些泄气,选了块平整的地儿刨开雪拢了火,热了两块饼子吃。
“山哥,今天估计又没戏了。”
“事在人为。”
“但这一片都转悠过了,一点踪迹都没见着。”
狗剩挠挠头,站起身左看看右看看,“咱要是有条狗就好了,就搁这嗅,嗅嗅嗅。”
狗剩一边说着,一边弯腰低头,皱着鼻子到处闻,那模样,一下就给李南山逗乐了。
“得了,吃完了咱们继续走,这地儿坐的我屁股都没知觉了。”
李南山站起身拍拍屁股,实在是冷的紧,又转过身将屁股对准火堆。
烤烤就暖和了。
“卧槽,山哥我闻着味儿了。”
狗剩怪叫一声,李南山瞥了一眼:“能有啥味,你那鼻子还真跟狗一样?”
“不是啊山哥,这好臭。”
见狗剩那嫌弃样不似作假,李南山三两下将火堆灭了,快步走上前:“臭?”
难道是什么动物粪便?
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又很快被否定。
这一片他们刚才瞅过,根本没发现粪便或是脚印毛发。
李南山来到狗剩旁边,面前是好几棵小枯树。
细细扫过雪面,一片雪白,啥踪迹都没有。
又将雪刨开,倒是有几个细坑,但根本看不真切。